也不知過去了多長時間,或許是一炷香時間,也可能是一個時辰,總之在天還未亮的時候,鍾羽總算是醒悟了過來,心下明白就算是他趕到了天蜀劍宗,也沒有什麼用處?
既是猜測可能是魔宗小兒輩的聯手做的,那就應該問一下雨八荒才是。即便他不知道,也大可撒潑耍賴迫使他懇求魔道那個亞聖,查看一下閭秋蕤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落在地上,鍾羽拿出隨身帶著的魔欲經,一陣呼喚,將雨八荒喊了過來。
不待雨八荒說什麼,鍾羽就竹筒倒豆子的將自己的所思所想全都說了出來,雨八荒知道現在鍾羽是真的急了,開不得玩笑,說道:“你既然如此擔心,那我就施展一項秘術,為你探查一二。”說完直接就將魔欲經拿了回來,右手向天一指,身子一轉麵朝西方,左手抬起也指向西方。
這般隻是過了那麼一會,雨八荒緊閉的雙目猛然睜開,七彩異芒耀眼,刺得鍾羽雙目一疼,流下淚來。他卻是不肯稍移雙目,任它疼著。
便在這時,“哇”的一聲,雨八荒吐出了一大口鮮血來,雙目中的七彩異芒頓時黯淡。
“欲師兄,怎麼樣了?”鍾羽急忙問道。
也不知他是在問雨八荒吐血之後怎麼樣,還是在問閭秋蕤的情況。
雨八荒擦掉嘴角血跡,緩緩閉上雙目,說道:“適才我運用觀天秘術,察瞧了一下自你離開天蜀劍宗之後天柱山四周的情況。這一二十天中,雖是有人出山,不過卻沒有見到檀傾和閭秋蕤的身影。現在你也不用擔心了,很顯然她倆都沒下山。”
“怎麼會呢?清兒師妹不下山,我是已經料到了,但蕤兒妹妹怎麼也沒下山過來?不對,不對……”鍾羽喃喃道。
雨八荒勉力睜開雙目,瞧了一眼鍾羽,見他神色十分頹喪,轉念一想也便知道了他心中所思,閉上雙目道:“一年之後,你就要拜入魔欲宗,日後便是魔道的人,她倆則是正道的人,正邪不兩立,你若是想要和她倆在一起,最少也要修煉到長生賢者境才有那可能打破這正邪壁壘。現在她倆不來,不正好嗎?也省的你為難。我料得不錯的話,這幾天你是煩躁的很吧?即便她們這次不來,是因為不喜歡你了,以你的……”
“啊……”鍾羽忽地大叫,打斷了雨八荒的話,也不理他,轉身急速禦空往都城鍾府趕了回去。
雨八荒輕笑一聲,一把將魔欲經抓了個粉碎,化成七彩光點追著鍾羽去了,看那架勢,其速竟是比鍾羽禦空而行還要快上幾分。
但見的閉著雙目的雨八荒,雙手忽地前伸成圓狀,大喝一聲往胸膛處慢慢擠壓,直到雙手緊貼著胸膛,又吞吐了幾口氣,猛地禦空走了。
若是鍾羽在這,就會發覺在雨八荒吞吐氣息的那幾下,四周百餘丈以內的天地元氣倏地一空,想來他也難以察覺到那些無量元氣跑到了哪裏。
急速禦空而行的鍾羽,心中一開始盡是心痛,似是無法言喻,又似乎有著千言萬語去述說,卻也是一閃即逝;又過一會,他便沉浸在了以往那種如佛似聖的心境中,心中無牽無掛,麵上更是沒有一絲表情,卻又不顯冷硬。
如佛似聖,好一種逃避的法子!
就那般如佛似聖的回到家裏、屋裏。
鍾羽進屋之後,在那裏站了好一會,那種如佛似聖的樣子才漸漸消散,而後頹然坐倒在椅子上,雙目無神、呆木的瞧著空處。
心中如何想?心中如何思?天不知道,他也不知道!
或許他竟是什麼也沒想,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