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黃昏,某軍區要地。
太陽即將落下地平線,卻發出一天中最耀眼的光芒,讓人分外感覺時光易逝。
餘鐵一如既往的離開辦公室,走到操場上鍛煉身體。
雖然已經是將軍,但自律一直是他恪守的信條。
簡單如跑跑步、拉拉單杠、做幾個俯臥撐,十幾年如一日地堅持下來,也可以讓一個人無論從體魄還是意誌力上,都能達到一種超水準狀態。
餘鐵大口呼吸著冷空氣,感受著汗水從肌膚上滲出,再沿著肌膚紋理滑下。
正在這時,警衛員從遠處小跑過來,叫道:“報告司令員,有您的一封信。”
餘鐵一怔,心道:“這年頭寫信的人可不多了,難道是某位老戰友寄來的?”於是停下腳步,問道:“念。”
警衛員答應一聲,展開信念了起來:“數年前與將軍在江城一別,十分掛念,不知近來情況如何?我有件小事,想請將軍幫忙。信中不便明言,今晚八點,請來城外槐樹裏酒吧一晤。”
餘鐵等了等,道:“完了?”
“完了。”
餘鐵皺眉道:“落款呢?”
“沒有落款。”
餘鐵第一反應就想拒絕,這分明就是一個很無聊的人寄來的“騷擾”信。既不說名字,又不提什麼事,他堂堂一個將軍,身份如何尊崇,怎麼能說離開軍區就離開軍區?
但轉念一想,又不對。
首先清楚他跟餘家關係的人,已經很不簡單。至於知道他數年前去過江城的,就更少了。當時,他完全是以私人身份,請林毅出馬。一來效率高,而來不引人注意。
其次,能把信從外麵“送”到自己手裏,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
不要看表麵上是由警衛員送過來,實則到了他這種身份地位,所接觸的任何事物都要經過一道道檢查,確認不會存在風險後,才會交上來。否則的話,中途就已經被銷毀。
想到這裏,餘鐵問警衛員道:“這封信從哪來的?”
警衛員道:“是一個小孩送到軍區傳達室的。”
餘鐵道:“沒有按規矩查問嗎?”
警衛員道:“問了,小孩也不會說什麼,隻是掏出另外一張紙。說來也怪,那張紙上麵,把咱們要問的問題,一個個都列出答案。按照那些答案來看,這封信完全沒有問題。之後我還特意讓安監部門詳細檢驗,也沒發現異常,這才送到您這裏。”
餘鐵喃喃道:“小孩……”
警衛員道:“您還是不要去,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個人求您辦事,還神神秘秘的,一點沒有誠意,我看您不用理會。”
餘鐵道:“我知道了。”說完擺擺手,讓警衛員離開。
吃過晚飯,餘鐵腦海中又回想起那封信上的內容。
聽對方的意思,應該和自己見過麵,而且知道自己和江城餘家的關係,難道是……
餘鐵暗中決定,換上便裝,從房間出來,走向軍區大門。
路過警衛室,警衛員一見到他,立刻跑出來,敬禮後道:“您這是要去哪?我去叫警衛連陪護。”
餘鐵擺擺手道:“隨便出去走走,誰也不要跟著。”
十分鍾後走出軍區,餘鐵特意沒開自己的車,在路邊攔了輛出租,上車後告訴司機,去槐樹裏酒吧。
這是一座西部小城,酒吧不多,裏麵的人卻不少。
餘鐵到時還不到七點半,找了一個靠牆的位置坐下。正前方恰好是一麵擺滿藝術品的架子,透過去,可以看見進入酒吧的每一個人,而對方卻看不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