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樺將賬本拿在手裏,道:“這件事非同小可,我也不能貿然下決定,你先回去吧,今天發生的事,對任何人都不要提起。”
林毅道:“這個我明白。”
白青樺擺擺手,林毅退出門外。
白辰迎上來,低聲道:“我二叔沒難為你吧?剛才他為什麼開槍?”
林毅指了指旁邊保鏢,道:“走,回車上說。”
二人來到車上,離開白青樺的院子,已經是午夜。
白辰又問起剛才的問題,林毅道:“我臨出門時,你二叔幾番囑咐,任何事都不能外傳,包括你在內。所以我跟你說了,你可千萬別傳出去。”
白辰點頭道:“那當然,二叔那脾氣我懂。”
林毅道:“可能剛才我那幾句話激起你二叔火氣,他不知道從哪裏取出一個盒子,盒子上麵有鎖。他也不用鑰匙,直接一槍將鎖打碎,拿出裏麵一本厚厚的冊子。”
白辰奇道:“那是什麼?”
林毅搖頭道:“具體是什麼不清楚,但他的口氣,似乎要報複宋福剛。”
白辰吃了一驚,道:“報複宋三爺?哎,我二叔這脾氣,都這麼多年了,怎麼還放不下。”
林毅道:“他要是能放下,早給你娶二嬸了。”
白辰歎了口氣,撓頭道:“可老白家跟老宋家一直以來關係不錯,你又是宋濂的人,怎麼沒勸他兩句?”
林毅攤手道:“怪我,我前頭就不該拿那事激他。後來也勸了兩句,但他根本不聽。”
白辰點頭道:“對,他要聽人勸就不是他了。不行,我得先回去跟爹說一聲,萬一二叔犯起倔來,真跟宋家鬧翻,事兒可就大了。”說著讓司機加快速度。
林毅謝絕了白辰相送,在分叉口下車,步行回會所。
此時夜深人靜,一輪白月懸在當空,照得四下亮堂堂的,影子清晰可見。
林毅正往前走著,忽見一道人影從街角跳出來,腦門鋥亮,高聲道:“呔,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從此路過,留下買路財。牙崩半個不字,我一掌一個,兩掌一對兒,管殺不管埋!”
林毅一臉黑線,點頭道:“大師,你這套詞兒明顯很熟啊!”
那人哈哈一笑,從黑暗中走出來,正是空嚴。
林毅道:“大半夜的跑這攔路打劫,你不會真打算襲擊幾位良家婦女吧?”
空嚴高宣佛號,道:“看施主您說得,今晚月白風清,貧僧無心睡眠,想找施主你喝兩杯。”
林毅皺眉道:“怎麼聽這話不該從一個和尚口裏說出來,你缺錢了就直說。”
空嚴道:“缺錢了。”
林毅道:“哎,你又去‘萬博會’遊覽,又當武道大賽貴賓,這可都是來錢的門路。”
空嚴訕笑道:“是、是,可貧僧流水也大,一套高檔僧袍,怎麼也得一千往上。一襲真絲袈裟,少說也兩三萬。跟別提杖、鈴、鐃、爐等等,說起來頭大。”
林毅點頭道:“你頭是不小,我說這條街怎麼這麼亮堂。”
空嚴道:“貧僧一向說話算話,等武道大賽一過,待我打出名號,連本帶利還給施主。”
林毅擺擺手,道:“算了,給你的錢我壓根沒打算要,就當給佛祖燒紙了。”說著帶頭向會所走去。
空嚴嘀咕道:“施主,我怎麼覺得這話不對味......”見林毅走遠,忙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