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福剛和方一敏最開始拍拖的時候,也渡過了一段美好時光。
這段時光想來在二人心中都留下深刻的印象,否則宋福剛不會一見玉玨就激動失態,現在的方一敏也不會說起來就瞬間淚奔。
當時的京城魚龍混雜,三教九流比現在複雜程度,有過之而無不及。
世家子弟也遠沒有想象中那樣嚴於律己,多是整日與各類社會人士交往。
方一敏和宋福剛之前就見過幾麵,彼此印象不壞,在一起後就迅速如膠似漆。
為了愛情,方一敏放棄了遊走於交際圈,輕易就可以得到的眾星捧月,宋福剛也放棄了自己風月場中千金買笑、倚紅偎翠的瀟灑倜儻。
但好景不長,這件事很快被方一敏族人發現,從而把她關了禁閉。
宋福剛十分焦急,打算托父親宋保國向方家提親,但宋保國以年紀太小,一口回絕。
別看他現在足智多謀,但當時剛二十出頭,麵對的是方家這種龐然大物,且沒有自家支持,終於一籌莫展。
跟著沒過多久,宋福剛舊態複萌,又恢複了自己喝花酒、貪女色的作風。
半年後,方一敏禁閉結束,但家裏仍不肯放她出門。
她是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趁仆人不備,偷偷流出來。
那晚風雪滿天,寒風如刀,不斷切割著衣著單薄的方一敏,像是在懲罰這個恣意任性、不知悔改的小姑娘。
她從一個早忘了姓名的狐朋狗友那得知了宋福剛的位置,當趕到時,幾乎已經凍得失去了知覺。隻記得那天的夜很黑,風很冷,狗叫得尤其張狂!鞋子都跑丟了。
踏進生著兩個大火爐的大屋內,屋子中間坐著一堆人,有男有女,正在高聲說笑,交杯換盞。
熱浪和酒氣混合在一起,撲在方一敏臉上,讓她的肌膚開始了撕裂般的解凍。
這一刻,方一敏涕淚橫流,但沒有哭。
那些人的臉都是模糊的,唯一能看清的,是原本背對她,但聽到周圍人詭異地安靜下來後才迅速轉身的宋福剛。
世事無常,心思空忙。
方一敏覺得從裏到外像被掏空了一般,連計較宋福剛當初誓言的力氣都沒有。
“跟我走。”
這是當時她唯一能說完的三個字。
但隨即不知道從哪來的力氣,把驚愕的他從兩個女人的拉扯中一把拽起,逃命似的跑進風雪當中。
在那之後,方一敏大病一場,斷斷續續昏迷了十幾天。
醒來時,宋福剛臉色混雜著擔心和不悅,但好歹是守在旁邊。但伺候她的卻是一個臨時雇來的女傭人。
宋福剛先是承認了自己錯誤,發誓以後不再喝花酒,斷絕跟一切不三不四的女人來往。中間也嘀咕了幾句,說方一敏不該在那麼多人麵前折自己臉麵。
方一敏虛弱而堅定地說了句:“那些人眼裏的臉麵,不如我被狗攆丟的鞋。”
接下來的日子,兩人私下結為夫妻。
那是一段平靜而濃烈的時光,二人之間隻有蜜月的美滿,而沒有茶米油鹽的困擾,過著隻羨鴛鴦不羨仙的生活。
宋福剛打算一年後,再次向方家提親。那樣,父親宋保國也不能再說自己年紀太小,不料這個時候,白家二少爺白青樺先一步向方家送去聘禮。
這一來,二人的如意算盤被打亂。
如果是普通人家,方家自然一口回絕。
但對方是白家,京城數一數二的大勢力。即便是拒絕,如果理由不充分,也會被視為“敵對”。
宋福剛百般無奈,再次向宋保國懇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