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他所言，那滴酒瞬間被畫紙吸收，隻剩下一個殷紅的印記。用手一摸，甚至都有些幹了，說明這種紙質的確吸水性極強。
章太鬆徹底死了心，一下坐在椅子裏，和剛來時興衝衝的神態判若兩人。
餘飛將畫卷了卷，放在他眼前，道：“章老板，不值得，反正你也沒花多少錢，下次看準的，很快就賺回來了。”
章太鬆無精打采地把畫裝進懷裏，就像往外走。
餘飛連忙叫住，笑道：“您是不是忘了給我們鑒定費？”
章太鬆這才想起，從懷裏拿手機時，不小心一帶，那副畫“啪”的掉在地上。
聽到這一響，章太鬆似乎被按了什麼開關，忽然叫道：“對了、對了！”
餘飛皺眉道：“您一會兒不對，一會兒對了，又想起來什麼了？”
章太鬆大聲道：“這幅畫前一段被唐家的二少爺借走過，是不是被他們給我掉了包？”
林毅擺擺手示意他小聲點，道：“章老板，這話可不能亂說。唐家的店就在對麵，你又沒有證據，被人家聽到可就不好了。”
章太鬆急道：“一定是，林老板，您得給我做主，一定是唐家把我的真畫拿走，悄悄換了個假的。”
林毅心中一動，暗道：“難道真是唐家幹的？似乎這樣的話，金陵博物館的事也有了解釋。”於是問道：“你什麼時候借給唐家的？”
章太鬆道：“我剛收到沒多久，當時也是得意，四處炫耀，不知怎麼，消息就傳到了唐嶽的耳朵裏。他派人來借畫，我原本不想借，但一來惹不起唐家，二來他答應隻看一晚上，第二天就還。就這樣，我才答應借給他。”
林毅點頭道：“這件事你先不要聲張，畫先留在我這兒，等有消息了我再通知你。”
章太鬆稍微猶豫，隨即點頭道：“如此就麻煩林老板了。對了，您鑒寶是怎麼收費的？”
餘飛剛要答話，林毅擺擺手道：“這次就算了，等以後您得著真東西再說吧。”
章太鬆又是惋惜又是尷尬，道了謝匆匆出門。
待這人走遠，餘飛才不解地問道：“林大師，您把這幅贗品留下來幹什麼？”
林毅道：“我總覺得這幅畫和昨天金陵博物館發生的事有關聯，說不定，真得是唐家的人在搗鬼。”
餘飛皺眉道：“唐家有這麼大能力？”
林毅道：“現在隻是猜測，還不敢肯定。你告訴餘老爺子，最近多留意唐家的動靜。”
餘飛點頭答應。
接下來半個多月，每天都有人上門請林毅鑒定字畫，前後算起來，少說也有一二十幅。
這其中隻有兩幅是真跡，其餘全部是贗品，而且它們有個共同特點，那就是，都被唐家以各種理由借走過。
林毅心中的疑惑漸漸確定，而那些曾向唐家借出字畫的收藏者間，也漸漸開始傳出這樣的流言。
有道是三人成虎，一傳十，十傳百，所有曾被唐家借過字畫的人，開始私下聯合起來，準備找唐家要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