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涼拖著行李箱往外走,幾步後又停住。回頭衝胡立伸手:“把它給我吧,我自己處理,不用再麻煩你們。”
“大小姐,有點重,”他忙不迭地將籠子遞過去。球球幾乎是同時將頭探了出來,果然成精了。
她輕描淡寫地瞥它一眼,果然很重,又胖了不少。“哥,我走了。”
“好。”
沈修淡淡一笑,隻送她到門口為止。胡立等她走了才敢說道:“大小姐轉性了?怎麼肯叫你哥哥了?”
“本來就是我妹妹,稀奇什麼。”他傲嬌地回到二樓的臥室,看著北月楓安靜的睡顏。躺回她的身邊,用力地抱住她,密密地吻她。
很快她就被他吵醒,很不高興地抵製他的侵略:“打雞血了你,一宿都不睡。”
他掰正她的臉,目光籠罩住她:“如果我願意放棄現在的一切,帶你隱居去我們的島嶼。你願意嗎?”
她詫異地從睡夢中驚醒,見鬼一般看著他。垂了垂睫毛,說道:“換成我小時候聽肯定相信的。不是我不信你,而是世界上除了黑和白,還有灰。就算有選擇,也不一定是對的,不一定會有直截了當的結果。如何解答這道題,決定了你接下來麵臨的題。”
遲疑了一會,她緩了語氣,繼續說:“你有你的責任,我有我的想法。隻要你好好的,在不在一起又怎樣?沒那麼簡單的,人生本就是不斷權衡利弊的過程。你一大早沒睡醒吧,說胡話。”
“有嗎?”他頗為嘲弄地笑一下,手指戳在她的心口。“你權衡利弊的時候,是考慮自己的多,還是我的多?”
旖旎過後,沈修靠在她肩頭平複了很久,淡淡道:“小微的性子比你還倔。希望傅侑林能耐大,不然真是有的吃苦了。”
北月楓尚混混沌沌的沒完全從餘韻中晃回神,也沒多想他指什麼。待他洗漱穿戴好下樓,胡立將最新打聽到的消息彙報:“少爺,傅先生沒回別墅和前華府,也沒回傅家。大小姐早上是從哪裏過來的,暫時不清楚。”
他神色微凝:“罷了,隨他們去吧。”
“好的,少爺,”胡立進而轉入下一件事。“宋悅之的屍體還沒處理,是老規矩還是怎麼說?”
他理了理袖口:“便宜她了,上次那個叛徒是怎麼處理的,就怎麼處理她。”
“知道了,宋家得知她失蹤的消息已經大篇幅地查了,他們家公檢法都有人。大張旗鼓的,對咱們不利啊。”
沈修冷笑,“讓我見識見識他家的本事。就算我不動手,傅老四也需要拿人出氣,兄弟聯手,將宋家連根拔除,免除後患。”
去戲院的路上,球球一眨不眨地一直盯著微涼,似乎怕她改變主意將它丟掉。其實她自己要是心足夠靜就不會在意這些的,但是被這麼個龐然大物盯著,忽略不掉它的目光。
看的人心裏發毛,她瞪回去一眼:“你要是識趣點,就該知道我隨時可能把你燉湯。再這麼毛骨悚然地看著我,馬上把你放河裏去。”
幾十斤重的球蟒秒慫,好像真能聽懂她說的話,要麼就是她表情太到位了。身子遊了遊,緩緩地蜷縮,團成一團畏畏縮縮地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