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他不敢有所行動，微涼反應過來。他是擔心她因為這件事有心理陰影吧，所以隻是試探，不敢行動。漸漸的，感受著她身體的狀態並不若他所想象的糟糕，這才嚐試著問道：“可以嗎？”
兩人在一起的時候不是沒有溫存過，傅侑林很溫柔，卻從來沒有這樣溫柔。每一個動作都極盡嗬護，小心翼翼的試探，確定她接受，才敢進展下一步。
水到渠成，你儂我儂，無盡的憐愛和疼惜。他的眼裏像有星辰大海，能把她淹溺在裏頭。等他平靜之後，安安靜靜地凝視著彼此，微涼伸出手指，摸上他的嘴唇：“我們離婚吧。”
傅侑林身子僵了一下，但也隻是一刹那而已，並未接話。
她的手指從他的嘴唇劃到他的眉毛上，沿著周邊描摹形狀：“我從來就不是你的負擔，你的愧疚。我要的也不是虧欠，侑林，去做你喜歡的事情吧。你的事業王國，在等你。”
他深深地注視她，聽她說道：“不要讓新詞白白犧牲，不要讓我們的孩子……白白沒了。”攤開手心，遮擋住他的眼睛。“放我自由，也是放過你。”
這次沒有等太久，他低頭吻住她：“嗯……”
或許是因為離婚的事情一波三折，拖得實在太長了。他第一次這麼認真地回答，微涼終於等到了想要的結果，心情卻是大不一樣。
……
感覺到身旁的人有動靜時，傅侑林微睜了眼睛。窗簾沒有拉嚴實，外麵天光微亮，身邊的女人背著光似乎在找拖鞋。柔軟的長發，窈窕的身影，大概是想悄無聲息地離開的。
他就當不知道，側耳凝聽。聽到她走到隔壁客房的動靜，想來她還記得隔壁的客房裏有備用的女裝。
窸窣的腳步聲漸漸的遠離，直到他聽不見，直到屋子裏歸於寂靜。他就那麼躺著，手掌上仿佛還留著她的香氣，她的體溫。
五月的早晨天亮得很早了，初夏的氣息襲來。微涼走出小區的時候忽然想起，她認識傅侑林快一年了。慢慢的，沿著路邊一直走，時間真是快啊。
房子的地段很好，出去沒多久就到了熱鬧的大街。耳邊聽到喧鬧的聲音，仿佛很近，又很遠，身處另一個世界似的。恍恍惚惚，直到有人猛地拽了一把她的手臂。“美女，一大清早夢遊呢，過馬路還走神。”
拉她的是出來晨練的中年大爺，神色充滿關切。掃了眼來來往往的車輛，她扭回頭，“謝謝。”
伸手攔了輛車，離開的時候車子又繞回去那個小區門口自前方經過。她眼神虛虛地看著外麵，想著好聚好散，從哪裏開始就從哪裏結束。
回到錢多寶那邊時，沈修都驚訝的說不出話來了。他還在睡夢中，傭人告訴他時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穿著睡衣就下去。
“你這是……”他狐疑地看看她。
“來告別，我要在如意館住挺長一段時間，她們需要我。”答得平平淡淡的，背對著他在收拾行李箱。
其實也沒什麼好收拾的，一方麵因為放在這裏的物件本就不多。另外一方麵，有的已經拿到了戲館那邊了，過來也就是檢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