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侑林端著菜走到餐廳，眼睛一瞥發現季微涼不在沙發上，心裏頭第一個想法是以為她趁他不注意溜走了。再一看手機還在茶幾上，輕籲一口氣，從臥室開始找她。
書房的門沒關，她一個人愣愣地坐在那裏，一動不動的，背影看上去頗為僵硬。
“傅太太在發什麼呆？可以開飯咯，我炒了個新菜，出來試下口感。”他笑著叫喚。
她沒搭理他，還是僵直著身子麵對屏幕，樣子顯然不對。傅侑林向她走去，一股不好的預感湧上來，關切地問道：“你又怎麼了？開電腦幹嘛，要辦公？誰給你打電話了有要緊事？”
“你別過來，”她忽然出聲，聲音冰冷的毫無溫度。
他站在那裏，皺著眉看她。看著她緩緩地從椅子裏站起，再緩緩地轉過身來，像電影裏的慢鏡頭。眼眸還是亮晶晶的，但寒意沉沉，牢牢地盯著他。
“你，你……”季微涼唇輕輕地抖動，剛起了唇，話到嘴邊，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隻覺得腦子裏已經沒有其他東西了，滿滿的隻充斥著那個視頻裏的內容。
見她臉色蒼白神色不對，他忍不住又要上前：“說話啊，到底怎麼了？”
才打算邁步她又立即喝止：“站住！你就在那，別動！”
她想離開書桌，才走了一步身子就搖搖欲墜，趕緊用手扶住桌沿。眼神一定看到桌上的裁紙刀，想都沒想就一把攥在手裏，朝著他的方向麵對他，嘶吼：“不要過來！”
傅侑林定在原地，黑著眼睛，更黑著臉：“發什麼神經！你是孕期綜合征吧，動不動就腦子不靈光了！”
“我腦子不靈光……嗬嗬，你說得很對，我是腦子不好！”微涼嘲弄地笑，咬著唇：“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你知道季如瑾是殺人犯，你為什麼不舉報她！你是共犯嗎？你什麼都知道，就是不說！”
殺人犯？他的眉皺得像山丘，還沒解釋又聽她質問道：“我奶奶住院期間，季如瑾去過醫院，是不是！在她死之前，進去的最後一個人是她！季文慶是去過，但他離開後還有人進去了，那個人是季如瑾！是她下的黑手，你們都知道，為什麼不告訴我！”
事發突然，他愣了一愣，瞬間整張臉麵部線條緊繃。眼睛愈發幽深，視線朝電腦屏幕的方向瞟，但被她的身體擋住了大半。
“你問這個幹什麼，看了什麼？”
這是她本不該知曉的事情，現在又剛用過電腦，他本能想到的就是醫院的監控被她看見了。他是叫祁澤去查了，也想跟她提這個事情，但是監控隻能看到走廊裏的情形，病房內的情景沒人知曉。僅僅憑這個是說明不了什麼的，加上後來兩個人冷戰，也就一直沒提。
給她發視頻的人算是煞費苦心了，曉得她最在意黎曼君，知道她死亡的真相必定雷霆大怒。
“你先回答我！是我在問你，到底是不是！”她的聲音格外的冷。
深吸一口氣，他的神色漸顯堅冷：“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