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不得她,他打開電視機津津有味地看著。同時帶著糙繭的指腹在她的臉上輕輕地摩挲,另外一隻手則時不時從茶幾桌上的盤子裏撿些水果幹喂到她的嘴邊。
季微涼推開他,他也不生氣,轉而送進自己的嘴裏。下一次又鍥而不舍地再喂到她的嘴邊,被她拒絕後,依舊轉送進自己嘴裏。如此反複,樂此不疲似的,好像在逗貓貓狗狗。
“我什麼時候可以走?”她用手肘推推他,“碗也洗了,跟寶寶交流也交流了。怎麼還要看電視,你還有什麼花樣?”
“別急,”他伸手摸摸她的頭發,“來都來了,有耐心。”
這個騙子,整個一預謀家。從昨晚騙她過來開始,他就在收網。什麼醒來第一眼,什麼早安吻和吃早飯,都是他撒的網。溫情的網,騙得她一愣一愣的。
傅侑林低垂下眼簾注視她,撥了撥她額上的碎發:“我隻是說洗碗,沒有說立即可以走。”
“少跟我玩字眼,”微涼氣得胸口起伏。“你究竟想怎樣!你不是說這次並沒有要軟禁我,那現在不讓我走又算什麼?想知道鑰匙的下落,門都沒有。”
“不說就不說唄,”他伸出食指豎於她的唇上,示意了一下電視機。“原來韓劇這麼好看,怪不得這麼多女人喜歡看。”
喜歡個屁!她順勢瞥一眼電視機裏正播放的溫情路線。以前她覺得韓劇都是狗血劇情,現在和自己一比,她才是狗血人生。
“你不用上班嗎?”
“老婆,你睡糊塗了,周末不是工作日。”
微涼心裏驀然生一絲嘲弄,是啊,她是糊塗了,活糊塗了。沒了季氏,沒了事業,她成天無所事事,連每天具體的日期都不太去關注了。
視線撇過去,發現球球竟然也認真地看著電視,安安靜靜一動不動的。仿佛能看懂劇情啥的,明明是一條蛇,竟被養出了一種寵物狗的感覺。
注意到她的視線,傅侑林指了指:“你要走得把球球帶走,留在你身邊。”
不等她拒絕,他率先道:“大爺爺說你要凝氣,必須帶走。”
球球的眼睛懶洋洋地瞥過來,像是飽含期待。她頓了頓,麵無表情地拒絕:“我不要。”
不知是否是她的錯覺,話出口的刹那,竟從它的眼神裏讀懂了受傷。隨即將身子縮成了一團,整個頭都埋進去了。
“……”
這條胖蛇,都成精了。而且,有什麼好受傷的?她一直都不喜歡它,嫌它醜不是嗎?
傅侑林輕笑一聲,“旁邊有給蛇舒展的按摩液,下次遇到這樣的情況,隻要按摩下就好的。”
她全然無動於衷,仿佛把球球弄得縮起身體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我要回去了,”她再次提醒。
“那你願意養球球嗎?”他反問。
他的意思就是,她不答應帶走球球,她也別想走?微涼謹慎地並未馬上應承,畢竟洗碗一事已經著過一次道。抿抿唇,她冷薄詢問:“還有什麼要求,一次性說完。”
接二連三下來,她已基本確定,他肯定是會放她去沈修那兒的,隻不過得達到他的目的。而一係列的舉動,他的最終目的,還是繞不開那點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