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終是連說抱歉的機會都沒有(1 / 2)

須臾,聽到他長籲了一口氣,疲憊地說道:“很放鬆,卻好像丟失了什麼一樣,空落落的。”

“怎麼個空法?”

“卸下了多年的包袱,終於可以不再背了,可以好好休息,再也不用背著包袱睡覺了……”

羅明月扶了下眼鏡,觀察他的表情,“是不是像結束了一場長跑?”

傅侑林極力穩住聲音的平穩:“比這更累,想哭哭不出來的壓抑感,終於解脫了。”

“有什麼想說的嗎?”她繼續引導。

“太多了,”他喃喃自語,“太多了……”

“讓你這麼多年放不下的原因,就是因為沒能救她嗎?”

他捧住自己的臉,強忍著心裏的酸楚,“是我引來了那些人……”

羅明月沒再發問,他遲疑著,說話異常艱難:“我爭強好勝,一定要贏比賽,引得他們過來報複。他們對若蘭下手,我沒能阻止他們……”

“如果不是我一定要贏,那些人不會記恨,他們不會來報複我,若蘭是被我害了。那些人想對付的是我,她隻是被我拖累了,她這輩子再沒希望了,我對不住她……”

他壓抑著心中的痛苦,狠狠蹙起眉心,他在極力平複自己的情緒,卻怎麼也抵擋不了一層又一層酸楚。濃重的鼻音,顫動的蒼白的嘴唇,緩緩道:“她一直喊救命,一直喊,喊我救她。她說隻要他們放了我,她做什麼都可以,那是噩夢,是一輩子的噩夢。她拚命求救,那些混蛋還想殺了她……”

他的聲音嘶啞地哽住了,無聲地沉默。

微涼抱住了他,輕拍他的背,一個男人看到自己女朋友經曆的那些事,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對他來說活著才是煎熬,寧可他受那些痛苦也比良心的譴責好些,一年又一年,愧疚自責積壓在心裏,變成了畸形的毒瘤,侵害著他的身心。

他稍稍緩過來,艱難地繼續說道:“我自認為學過防身的功夫,認為帶她跑沒問題,我始終沒有放棄希望。可他們人太多了,有備而來,偷襲了我……”

他再一次哽咽住,“我隻能眼睜睜看著,隻能看著,他們揚言要廢了我,要我生不如死……”

“他們是怎麼知道你們在這裏的?你倆過來其他人都不知道嗎?”羅明月的聲音始終平穩。

“我不知道,等我事後想去調查已經查不到了,夏令營是早就決定好的。那些人之前和我們比過,輸了一次不服氣,若蘭說,我贏了她要獎勵我,這裏是沈家的房產,是她定的夏令營地點。”

傅侑林的呼吸急促起來,手指用力地蜷起,又緩緩地鬆開。他的表情瞬息萬變,自責,憤怒,怨恨,哀傷還有痛苦冷漠,什麼都有,連帶著嗓音都複雜起來:“就在我絕望的時候,我以為我們倆要死在這了,其他人找到了這。我們被送去了醫院,我住院好長時間都沒再見到她,問到沈家他們不願意透露她去了哪裏,隻說出國治病去了。也許對她來說,我也是噩夢,是她永遠不想再見的噩夢。如果不是我,她不用承受那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