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時的賀江,才像是傳言中的那個煞神,隻是一個眼神,就令人想要退避三舍……魏延的手抖得更厲害了。
可是,葉春兒卻似挑釁一般,反而跟魏延十指交握。
從前,她為了討好賀江,在他麵前卑微得像塵埃,現在她不想再討好他,便再無所畏懼:“賀江,六年前你親手寫了一封休書,從那時起,我們就沒有關係了。”
這話的言外之意是,不管她再做些什麼事情,不管她想跟什麼人好,都與他無關。
賀江抿唇。
若是其他人敢這樣挑釁他,他必定會讓他後悔來到這個世上。可換成葉春兒,他的諸多手段都使不出來,也不敢使,於是隻能蕭瑟無助地呆站著,半晌都無話可說。
良久,他像發誓般慢聲說道:“我等你回心轉意。”
“你且慢慢等著。”冷冷丟下一句話,葉春兒拽著魏延離開大堂。
剛離開賀江的視線範圍,葉春兒就垮了,像是突然被人抽走力氣,渾身軟綿綿地往地上栽。
好在魏延反應及時,攙扶著她回到房間,邊給她倒茶邊忍不住地發問:“春兒,剛剛那個男人是誰?”
他是誰呢?
是她這輩子,唯一喜歡過的人?是她獻出自己的全部,依然得不到的人?還是,在她被棄如敝屣後,仍舊無法忘懷的人?
這一瞬間,葉春兒心中千頭萬緒,眼前掠過許許多多的畫麵……最終,她輕輕回道:“他是安定侯,賀江。”
魏延手心一抖,手中茶壺的壺口傾斜,碧綠的茶水便潑灑在了桌麵上。好一會兒才愣怔著問:“是我知道的那個安定侯嗎?”
“是。”
魏延嚇得不輕,聲音不自覺地壓低,像是在顫抖:“你們,是什麼關係?”
葉春兒帶著歉意看向他:“對不起,我騙了你,其實我沒有仇家。我跟賀江曾是夫妻,隻是他身份高貴,我出身卑微,彼此並不合適,故和離後我不想再看見他,就一直都在躲著他。”
為什麼要躲?因為安定侯一直在找她。
同為男人,魏延很清楚,安定侯看向她的眼神,隻有四個字:非她不可。那他怎麼辦?他還沒有向她表明心意,就要錯過她嗎?
可他能跟安定侯比嗎?哪怕隻穿著一件素衫,安定侯身上也帶著一股睥睨天下的氣質,那是他堆金描銀都養不出來的矜貴……魏延直愣愣地像失了魂,手中茶壺“啪”地一聲墜落在地,摔得四分五裂。
他這反應有些奇怪,與其說是害怕,倒不如說是傷心……葉春兒更不安了,可這會兒她的心神也亂得很,不知道該繼續說些什麼來緩解氣氛,於是隻能繼續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瞞你。”
碧綠的茶水順著桌麵流到身上,魏延清醒過來,強扯出一抹笑容:“你讓我冷靜冷靜。”說完,他帶著些倉皇,匆匆離開房間。
葉春兒張了張唇想喊他,可最終還是沒有出聲。
賀江的出現,攪亂了她的全部理智。
她也需要靜一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