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琳把林嵐叫到花房。這是一個四麵透光的玻璃房,裏頭全是韓琳精心養殖的各種盆栽花卉。韓琳盛情邀請林嵐坐下,並為她奉上熱茶一杯。

林嵐不動聲色地打量周圍環境,心中莫名升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韓琳在這個家裏擁有的這個私人空間讓林嵐想到了自己的女兒。

和雷空登記結婚後,傅昉就搬到了雷家為他們準備的新房裏。那房子是一棟地理位置極佳的獨棟別墅,不知道由雷空什麼時候購入,總之在傅昉搬進去之前,那屋子裏的配套設施都已經完善。傅昉當真就隻帶了個行李箱就住了進去。

雷空跟傅昉說,說她是那棟屋子的女主人,可以任意行使女主人的權利,他也會在之後把房子轉到她的名下。

當時的傅昉無疑是開心興奮的,她那一刻對於未來婚姻的幻想和憧憬和任何一個新娘子無異。但這種愉悅心情隻維持了很短的時間,在她搬進新屋的當日,雷空就去了葉琦琳那裏過夜,之後也鮮少會在這個家裏留宿。

到了那個時候,那房子過分寬闊的壞處就體現了出來。無論傅昉如何布置裝扮,那屋子總是顯得空蕩冷清。之後,林嵐也會時常過去陪女兒,但那個家給她的感覺卻十分差勁。在那屋子裏,分明所有的一切都是最好,就連隨意拿出來招待人的茶具都是名品,但林嵐就是會產生一種寄人籬下的窘迫感。

現在親臨韓琳的這間花房,林嵐就明白了。傅昉那屋子完全沒有一個家的樣子。

想到這裏,林嵐心裏又隻能深深歎出一口氣。一方麵心疼憐憫女兒的孤單寂寞,一方麵又怨恨憎惡雷空的冷漠和葉琦琳的糾纏。

韓琳緊緊盯著林嵐的眼睛,見她目光裏的火焰稍弱,立刻出聲問道:“氣消了沒有?”

林嵐悠然地翹起腳,隻說:“今日你不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我是不會走的。”

“能留下來我才求之不得。孩子他爸忙公司的事都好幾天沒回來了,一到晚上孩子們都不在家,我一個人實在孤單可憐。”

林嵐心頭一動,問說:“安先生和顧夫人還沒回來嗎?”

“昨日才打了電話來說,說J國天氣特別好,他們喜歡得不得了,打算在那多呆些日子……”

“那隆盛的事……”

韓琳笑得驕傲又虛偽,“說是公司有安固看著很放心,所以他們才能開開心心地在海外度假。你看看,他們倒是會享受,就是辛苦我們家安固,一連好幾天沒得回家。”

林嵐敏銳地從韓琳的話中捕捉到些暴風雨前的危險氣息,她全然裝作隨便聽聽的樣子,再問起韓琳邀請葉琦琳加入海倫基金的事。

韓琳一把拉住她的手,“這就要怨你了,我的好妹妹啊。”

林嵐對於韓琳倒打一耙的行為很反感,但到底還是耐住了性子聽韓琳繼續道:“我先前就跟你說過,讓你把我們的生意跟傅昉說一說,讓她心裏也有個底。你沒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