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所房子已經空了很多年了,他也不是沒回過威尼斯,但是卻一天都沒住過。
當年母親是因為出軌才跑到這裏的,因為父親不同意離婚,母親就帶著他還有那個野男人一起來到了這裏。
沒想到那野男人竟隻在這呆了幾個月便出車禍死掉了,而父親那邊她卻也回不去了。
野男人死了,那個他叫了幾年爸爸的男人也不要他了,他親口告訴他的:你不是我兒子,你是野種!
野種雖然嫌棄、憎恨自已的母親,但是他也隻能跟她在一起,一起呆在這個雖然挺漂亮但是他卻從心底討厭的房子裏。
他討厭自已的母親,討厭這所房子,討厭威尼斯。
如果不是母親一直告訴他不許賣掉這所房子,怕是早就被處理掉了。那樣他也就不會成為她的房東,不會再睡在這裏了。
邵乘風起床時,雲亦暖正準備做早餐,自從來到意大利,自從有了邵一凡,早餐就比在國內那會兒簡單了許多,以前在國內時她會做些二米粥做些小菜什麼的,在這隻需煮點牛奶,弄兩片麵包就行了,心情好時煎個蛋,心情不好,蛋也省略。
“乖兒子,來讓爸爸抱抱。”邵乘風把小家夥從雲亦暖的懷裏接過來,捧在懷裏,對著那小臉蛋親了又親。
小屁孩在他的臉上摸了又摸,然後用滿是口水的小嘴在那胡子還沒刮的臉上吃了兩口。邵乘風倒也不以為意,伸手在他的下頜上逗弄兩個,小家夥馬上樂得嘎嘎的。
“爸爸,爸,爸,爸....”沒一會兒邵一凡又開始拍打他的臉,一邊拍還一邊嘟囔呢。
簡單的吃過早飯,邵乘風收拾東西準備要去開工了。
臨出門時他把一遝錢放到茶幾上:“孩子他媽,今天不用你跟一凡去片場加油了,拿這錢去給我幹兒子買點吃的用的東西,也算是他幹爹的一份心意。”
最初他叫她雲小姐,後來認了幹兒子他叫她雲亦暖或者亦暖,現在又變成孩子他媽了。
“心意收了,但是錢不能要!一凡現在什麼也不缺。”收拾完廚房的雲亦暖一邊擦著手上的水一邊往廳裏茶幾這邊走。
“又不是給你的,是給我幹兒子的,怎麼也不能白叫一聲爸爸嘛。就這樣,我走了啊。”雲亦暖伸手去拿錢的時侯,邵乘風已開門出去了。
厚厚的一遝錢,雲亦暖看也沒再多看一眼直接去跟一凡看書了。
小不點兒雖然什麼也不明白,但是雲亦暖每天都會領著他看書,看那些雞鴨鵝狗鳥豬蛇上中下人口手什麼什麼的圖冊。
一凡倒也是愛看,雖然時不時的就會把口水淌到豬腦袋上狗脖子,但是他已經學會幾個了,學會了雞鴨馬,不知是不會說豬還是不認識豬,反正雲亦暖一指那個他就說:媽媽。
來威尼斯這麼長時間了,每次雲亦暖給媽媽、姐姐打電話都是在邵一凡睡著以後,雖然有幾次也衝動的想告訴她們他的存在,但是一想到自已的境況也就作罷了。
她隻告訴她們自已在這做翻譯,收入還可以。偶爾再弄幾張一臉陽光的自拍照發過去,朱曉丹、雲亦舒也就相信了她過得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