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亦暖把那段短短的視頻看了左一遍又一遍。
心情很複雜。
當初那種徹底失去後的痛苦、無奈甚至絕望一股腦的又浮現在眼前。
通過屏幕,她把手指停在孩子的眉毛上,臉蛋上,嘴唇上。
他的眉毛又長又濃,雖然隻是那麼小的孩子,可是那眉峰的英武與立體分明就是邵逸塵的縮小版。他的唇線那麼清晰,棱角分明得就像唇線筆畫出來的一樣。
雲亦暖懷著一種期盼、猶疑的心情帶著孩子的頭發去做了親子鑒定。怕不準,她分別去了兩個醫院。
等待的心情是忐忑而煎熬的,她害怕肖錦星隻是惡作劇一場,將她重新燃起來的希望之火毫不留情的澆滅。
她希望,特別希望那個孩子是自已的,她甚至懷疑那算不算是一種奢望。可是她又害怕肖錦星除了博雅這一個條件外不會再有其他任何商討的餘地。
DNA的結果6個小時就出來了,可是她不敢去取。
期待知道結果卻又害怕知道結果。那種心情有點類似學習一般般的高中生,參加高考過後想知道成績又害怕知道成績的心態。
渴望卻又忐忑。
她是第二天下午去取的結果。
兩家醫院給出的結果一樣,雖然對於鑒定結果上那些什麼基因位點之類的專業術語雲亦暖一點也不明白,但是“生物學親緣關係成立的可能為99.9999%”這些字她還是理解得很清楚的。
那是她的兒子,她的親生兒子。捏著薄薄的紙片,眼眶一酸,兩行熱滑了下來。老天對她不薄啊,雖然邵逸塵不要她了,但是她卻有了孩子!
是了,書上有些話不是騙人的,譬如:事情的結果如果不是你想要的那樣,那麼一定是另有安排。
她的兒子不就是最好的安排麼!
雲亦暖把那鑒定結果看了又看,懷著一種怎麼也抑製不住的狂喜噔噔噔地跑出了醫院大廳。
冬天來了,室外的大風北呼呼的吹著,可是她卻覺得那北風,那太陽,那低沉的陰雲一切都剛剛好。
一口氣跑到停車場,拉開車門,滿心歡喜的坐進去,一顆心跳得亂了節奏。
足足過了十幾分鍾她才想起來得給肖錦星打電話,她得把自已的兒子要回來,她要見他,要把他捧在懷裏,要給他最好的一切。
肖錦星好像正等著雲亦暖把電話打過去一樣,她這邊剛把電話撥過去,那邊就接通了。
“鑒定結果出來了吧?不用跟我討價還價,如果想要孩子就隻能用博雅換,其他一切免談。”
雲亦暖還沒開口肖錦星已像猜透了她的心思一樣直接堵死了討價還價的可能。
“我.....”雲亦暖忽然不知該說什麼了,卡了一秒鍾才又接下去說道:“孩子在哪?我是不是可以先見見他?”
病床上的肖錦星看著沙發上美滋滋的羅雨莀對著聽筒說了句:“不可以,我的條件就是你馬上召開董事會,宣布股權轉讓,更換法人,會議結束我會立刻把孩子所在的地方告訴你。”
“這,這其實並不像你想象得那麼簡單,畢竟博雅是姑姑跟姑父一生的心血,雖然現在我是法人,但是這麼大的事我得征求她的同意,而且董事會那邊的事也不是你想得那麼簡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