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瀾灣別墅裏的床很大、很軟、也很昂貴,但是邵逸塵卻一宿一宿的睡不著覺。
雖然昨晚又喝了不少酒,可是這會兒,天馬上就要亮了的時侯他還是死死瞪著天花板。
最初借助安眠藥多少還能睡一會兒,可是現在,雖然藥量已翻倍了,可仍是一點效果都沒有,不是不困,相反卻困得頭昏腦漲的,但就是睡不著。
隻要一閉上眼睛就是雲亦暖那張臉。
他覺得自已魔怔了。
雲亦暖在他腦海裏就像個鬼魅一樣,時不時的就會跳出來刺激一下他的神經,使他無論在多累、多困、多難受的狀態下都睡不著。
阿布前幾天給他找了最著名的心理醫生。
結果醫生說他沒有病,隻是在執意強迫自已去忘掉一些人或者事罷了。
偏偏那些人或者事對他來說又是相當相當重要的,所以越是想忘記卻越是做不到,如此一來他的腦神經就一直處於一種疲乏的鬥爭狀態,長期的僵持導致他腦神經衰弱,失眠,多夢乃至恍惚。
醫生也說了,解決這種症狀的根本療法就是心藥醫心病,或者用另一種或另一個特別重要的事或者人覆蓋上一個,上一次經曆。
完全覆蓋。
阿布想不出來還有什麼人或者什麼事能比雲亦暖更重要,可以徹底的將她覆蓋、將她取代。當然他也想不出來任何可以幫到他的辦法。
現在連雲亦暖的名字都不許提了,他能做的也就隻有每天寸步不離的跟在他身邊了。
他睡二樓,阿布也睡二樓,不同的是他在屋裏,而阿布在門外。
初冬時節賣早點的店鋪開門晚,阿布6.30分左右下樓去買早點,差不多都是第一份。每天都是雷打不動的蔥花餅、雞蛋糕,外加兩杯熱豆漿。
那是當初雲亦暖最愛吃的早點,阿布記得,但是邵逸塵好像一直沒意識到這一點,他隻是特別執拗的守著那份早餐,雖然有時根本不吃,但是阿布卻一定得按時買回來。
邵逸塵一邊刻意想忘掉那個女人,一邊又在不知不覺中守著那個女人才有的習慣,也難怪他總是走不出來。
7.00鍾左右,阿布上樓去敲門,黑眼圈又重了一些的邵逸塵已經換好了家居服。他打著哈欠一邊看手機上的新聞一邊迷迷糊糊的往飯廳走。
飯桌上除了蔥花餅還有小籠包、芝麻團、稀粥之類的東西,當然,家裏廚子做的早餐從來都隻有阿布一個人吃。
8.00鍾的時侯,阿布開車,邵逸塵坐在後邊準時駛向世鼎。
偶爾心情好了邵逸塵會隨口跟他說兩句什麼諸如今天天還不錯,風不大之類的,心情不好則全程鴉雀無聲。
邵逸塵到辦公室不一會兒,拿著資料夾的助理便敲門進來了:“邵總,今天早會過後第一項安排是去市政府招標辦公室見陳秘書;然後中午跟方泰公司的陸總有個飯局;下午2.30分河西工地現場考核、視察;下午3.40分正達集團的齊總監有預約,下午5.00......”
邵逸塵一邊捂嘴打哈欠一邊心不在焉的聽著助理的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