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墨順勢把她的手抓住,下次叫子墨吧,連名帶姓的叫得太生疏了。
“好的,子墨。”她的聲音很輕,像是羽毛掉在地上的聲音。
她要把手掙出來時,莫子墨的大手加了些力道:“太涼了,我幫你捂一會兒吧。”
雲亦暖看著眼前俊朗、儒雅的男人,眼淚忽然就掉了下來。
那次從遊泳館跑出去,大雨天裏,邵逸塵把她拽上車,也是這樣的,把她冰冰涼的手裹在他的大手裏,放到自已的嘴邊哈著氣,說是替她捂捂。
莫子墨抽出桌上的紙巾傾身過去輕輕地替她擦了擦臉:“亦暖,要不我們在他們之前結婚吧?”
雲亦暖抬起濕潤成綹的睫毛有些吃驚的看了看他,抿著嘴沒說話。
“雖然我不是那麼有錢,不能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給你,但是我會把你看做自已的全世界,相信我,一定會認認真真的照顧你一輩子。”
雲亦暖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似想要說些什麼,結果送咖啡的服務員過來了。
莫子墨重坐回到自已的椅子上,雲亦暖把手裏的花放到了咖啡杯邊上。
莫子墨用咖啡勺攪了好一會杯子裏的咖啡,雲亦暖才終於又開口了,隻是這一次並不是繼續原來的話題:“肖錦星,就是邵逸塵的養母上午寄給我一個U盤,裏邊有一段視頻,是一個嬰兒的視頻,她說那是我跟邵逸塵當初差點夭折的那個孩子。”
正品著咖啡的莫子墨好像突然嗆了一口,咳咳咳咳地咳了起來。
原本白白淨淨的臉龐沒一會兒就咳得通紅。
雲亦暖慌忙起身把幾張紙巾遞給他:“怎麼樣,子墨你怎麼樣?”
莫子墨接過紙巾擦了擦嘴:“不好意思啊,喝得有點急了。”
雲亦暖靜默契的看著他,說是喝急了,實際上怕是突然冒出來的孩子讓他有點承受不了了吧。
其實自已給他說這話也沒別的意思,隻是沒個人可以傾述,想把自已心裏的猶疑與憋悶倒一倒罷了,沒想到他的反應竟是這樣的。
想必他一定是誤會了,以為自已是想讓他一結婚就當爹吧?
算了,別說那個孩子不一定是自已的,就算真是自已的她也沒想過要帶著孩子嫁給他啊。
想到這雲亦暖反倒笑了:“那麼大個男人喝咖啡居然也會嗆著。”
莫子墨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卻並沒接話,隻是端起咖啡杯又呷了一口。
電話鈴聲在莫子墨放下咖啡杯的前一秒恰到好處的響了起來。
正為不知怎麼結束這次談話而傷腦筋的雲亦暖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急急忙忙地從包裏掏出電話,並以最快速度劃開了接聽鍵。
“方媛啊,找我什麼事?哦,記得記得,嗯,我一會就回去,好的,你跟他們先聊會兒,我馬上回去。”
莫子墨沒聽太清,但是大體上是說來了一個什麼客戶。
“子墨,我得回博雅了,急事,你自已慢慢喝,回頭我請你。”雲亦暖抓起自已的圍巾就往外走。
“我送你吧,你又沒開車。”莫子墨把錢夾子掏出來的同時衝著雲亦暖的背影喊了一句。
“不,不用了,我打車挺方便的。”雲亦暖急急忙忙的開門出去了。
透過玻璃窗莫子墨看見她的花圍巾在風裏飛呀飛,像夢裏最炫目的彩虹,隻是沒一會兒便徹底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