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少恒,江少恒!”雲亦暖蹲在那大聲叫著他的名字。
“不用那麼大聲,就是有點頭暈,沒什麼事真的沒什麼事。”
雲亦暖怎麼也沒想到他好的心來幫自已結果卻落得這般田地,鼻子一酸,眼淚又滑了下來。
“對不起了,實在是對不起了,我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雲亦暖把他擎在懷裏嚎啕大哭起來。“這不怪你,別哭了,自來就不好看再哭就更醜了。”江少恒費勁兒擠出一個笑容給她。
因為自已根本弄不動他,雲亦暖隻得撥打了120。
淩亂的被褥,準備洗浴的女人,穿著睡衣的兄弟,一個又一個混亂的畫麵蒙太奇般一遍又一遍的在邵逸塵的腦海裏閃過。
額頭青筋暴跳死死咬緊牙關的男人把車子開得飛快。
車子一路向北,沒一會兒就出了城區。
心痛如刀絞一般的男人要瘋了,油門一踩到底,沒有方向沒有目的,隻是機械地往前衝。
好久好久好久以後車子停在無人的海灘上。沒有油了。
邵逸塵像一尊雕像,一動不動的坐在車上,眼神渙散得像是怎麼也找不到焦距了---空洞、茫然、死灰一片。
生生不息的海浪一片一片的卷來卷去,海水一點一點的開始上漲。
.......
江少恒的檢查結果出來了:鼻梁骨骨折,腦震蕩1級,醫生說雖然定為1級,但是如果恢複不好很可能會留下頭痛、健忘、失眠,多夢等後遺症。
雲亦暖呆呆的坐在病床前,眼淚一對一對的往下掉。
“傻丫頭,哭什麼哭,我又沒死。”鼻梁上打著石膏,敷得像個小醜一樣的江少恒伸手從病床的床頭櫃上抽出一張紙巾遞給了她。
“對不起,真的是太對不起了,沒想到他居然能瘋成那樣。”雲亦暖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嘟囔著。
“我二哥其實並不是愛衝動的人,我了解他,這次之所以這樣是因為你在他心目中的份量太重了,他有點受不了。”
江少恒瞅了一眼頭頂的輸液袋伸手把那個控製速度的滾輪調了調。
像他那麼性急的人那麼慢的打點滴可真是要被折磨瘋的。
“他都把你打成這樣了,你居然還傻乎乎的替他說話。”
江少恒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把目光轉向了窗外,好一會才幽幽的回道:“我這條命是他救的,我欠他的,所以我得還。不然就算是拚個你死我活我也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他把你搶走的。”
雲亦暖歎了口氣沒再說話。
心底突然湧上來的酸澀與疼痛緩緩地蔓延開來了。
他說她是破鞋,是人盡可夫的破鞋!
人世間最有力的武器有時其實並不是刀,槍,而是傷人的惡語。
兩個人斷斷續續的處了四年快五年了,他居然根本就不相信她,甚至根本不給她解釋的機會。
掏心掏肺深愛過的男人居然會用人世間最惡毒的話語來傷害她,來剜她的心,真是諷刺啊。
許是當時太慌亂了,並沒覺得那種疼會抵過撕心裂肺的100倍。
雲亦暖緊緊咬著嘴唇,眼淚又止不住的流了下來,不會再原諒他了,絕對不會。
兩人在一起比愛更重要的是尊重,而他居然可以口不擇言的中傷她,詆毀她,這樣的男人還有什麼可留戀的呢?
江少恒又抽了兩張紙巾給她。
“別哭了,眼泡腫起來了。”
“嗯,不哭了,因為那個大腦平滑的男人做下的蠢事而在這哭真是太傻了。”雲亦暖使勁擦了擦眼淚。
明明說著不哭了,可是才剛一擦幹,眼淚卻又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