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折蘩邊走著邊看著書不停的讀著,生怕明天完成不了任務。
此時已經快到六點了。無奈,她也隻能往學校走去。
她敢發誓,她這輩子也沒有這麼勤快的背過一篇課文,更別提是她壓根就沒接觸過的德語了。從前覺得說德語是一件很拉風的事情,可是她現在可不這麼認為了……嗚嗚,太痛苦了!
是夜,月明星稀。
少女站在落地窗前,隻套了一件白色的單薄的睡衣的身子,墨發及腰,她微微仰起頭,呈三十度的角度。月光照在她的身上,她像是被月光包圍,整個身體變得朦朦朧朧。
她口中緩緩溢出的陌生既又熟悉的話語,卻充滿著淡淡的憂傷:“da er sich in der Fülle des Unendlichen zu verlieren sehnte?”要是她猜得沒錯,這句話的意思應該就是‘為什麼正當他渴望消失在無窮的永恒之中的時候,卻偏偏恢複了冷漠、冰涼的意識?’吧。
哈……
當這句話的最後一個音落下,她嘴角勾出了嘲諷的弧度。
她實在就不明白,為什麼人類總是這麼喜歡走這所謂的“文藝”。文字文藝了,人與人從這文字中產生了共鳴了,那麼這個文章就成了千古流傳的了。
人生在世,哪裏需要這麼無聊的東西來陶冶情操!
明明就可以簡簡單單的,可是到了這所謂的人的眼裏,就變得這麼複雜!
“你怎麼又出來了?”
突然,一個黑影出現在了房間的正中央。隻見他麵無表情的看著那個白色的背影,這句話便脫口而出了。
說完後,就連他自己也嚇了一跳。他怎麼會說這句話……這並不是他能說的。
漣漪轉過身,目光就直直的看著時斯慕。他的臉上掛著永遠都不會變的冷漠,除了上次,就是在‘FD.L’的時候,他那像是被擺布的布偶一樣回答著她的問題的他以外。其餘,他看著她,臉上一層不變的是冷漠。
然而他卻沒有一絲慌亂,即便是他說了錯誤的話,他也同樣看著她,兩人的目光死死的交纏在一起,誰也不肯首先退出。
也不知兩人對視了多久,漣漪終於說話了:“也是啊,我要是再過幾天不出來,可能你就忘記我了吧。時斯慕,你可是我的守護者,不是顏折蘩的!”她的聲音總是帶著大小姐般的傲氣,與習慣性占有。
時斯慕毫不留痕跡的把視線從她的身上移開。
“對,我原本守護的人就是你。至於顏折蘩,你別忘了,你們兩個現在是在共用一個身體。但是,剛剛那句話,我在這裏跟你說抱歉了。”
他的語氣畢恭畢敬卻不卑不亢。
“不必抱歉,那是你的心裏話,我不做過多的評論。”
漣漪倒是不介意這些,她被忽視慣了,對這種話語也就免疫多了。
看她這樣,時斯慕更不會多說話:“嗯,早點休息。”
“謝謝。”
盡管知道是客套話,漣漪心中也微微感覺暖了許多。
正當時斯慕要離開的時候,她突然叫住他:“時斯慕!”
他停下,等待著她的後文。
“以後,要是這個身體是漣漪的,你就可以不用天天守護了。我漣漪,不需要這種沒有任何意義的保護!”我漣漪不需要這種沒有任何感情的保護!
“嗯。”
離開房間,偌大的房間又變成了空蕩蕩的樣子。
是的,漣漪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
可是……隻要是個女孩子,怎麼會希望沒有人關心自己保護自己?
時斯慕對這一點很清楚,他更清楚她是一個聰明卻又想要溫暖的人。可是,他沒心情也沒這個欲望去給她這些。他的任務隻是保護漣漪的靈魂和軀體不受傷害,不代表,他連她的心都要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