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沒有說過,我除了是一把跳繩的好手,我還是一把演講的好手?年少的我活潑好動,不知道現在怎麼變得這般死氣沉沉,我擅長一切的跳繩花樣,總是能玩得很好很棒,精力也無限好,我記得特別清楚的是很多很多人一起牽著繩子圍成一個圈,一邊唱一邊跳的名叫董存瑞的花樣,我可以一直一直不停跳,不停喊“董存瑞,十八歲,參加革命的遊擊隊,炸碉堡,犧牲了,革命的任務完成了……”
我所有的腳趾頭都被訓練得異常靈活,經常把涼鞋一甩,光著腳丫子就開始上陣。蔣婷不行,她在跳繩方麵總是顯得很笨拙,腳丫子也白白嫩嫩,從不脫下鞋子和我們撒野。問題就出現了,她不脫鞋子,在那兩根皮繩上就顯得沒那麼靈活,規矩也就出現了,好多人開始抱怨。
“司,你不許脫鞋啊,人蔣婷都沒有脫,多不公平。”
“什麼啊,她不脫是她的事情啊,跟我什麼關係。”
“不管,總之你就是不許脫,你一直跳,人家一直站著給你當木樁子多累啊。”
“那是你們自己技不如人好吧。”
“反正就是規定了不許脫。”
“誰說的,以前也沒這個規矩啊,耍賴啊你們。”
“誰耍賴了,就是從現在開始不讓脫。你不滿意就不要來啊,又不差你一個。”
“這麼耍賴,輸不起的家夥,你求我來都不來。”我甩下繩子,很是生氣。
“司,你不要生氣嘛,不讓脫就不脫唄,反正你這麼厲害。”蔣婷扯著我的袖子,顯得有點委屈。
“我就是不想來了,我不想和這群輸不起的耍賴鬼一起玩,沒意思透了。”說完就跑開了。
蔣婷你知不知道,我並不需要你幫我解圍,我甚至討厭你幫我解圍,我就是不想要給你特殊,憑什麼你就能特殊?憑什麼你一來就什麼都變了。
“司,司。”蔣婷仍在背後叫著。
“蔣婷你不要喊了,人家可不想和我們這些人一起玩,我看啊,你也不要和她玩了,討厭死了這種人。”
“好了,不說了不說了,快來跳繩吧。”
蔣婷,我一直在轉角等你。我以為我們足夠好,我以為你會不和她們一起跳繩,跑來追我。我以為你對我就像我對你一樣好,我以為你也舍不得我受委屈。果然是自己期望太高了啊,想著想著鼻頭就有點酸,為什麼這個世界就不能有兩個我?那樣我一定不讓自己受委屈。
“誰怕誰啊,沒了你們,我一個人也照樣可以。不跟我玩就不跟我玩,笑話,少了你們難道我還不能活?”一個人喃喃自語在路上走著,我想,我得去找顏敘他們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