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霜輕聲應道:“沒學。我天生會畫。”說著,她看了我一眼,又道:“而且,我隻上過兩年學,但我認得很多字。”
“是嗎?”我半信半疑,“你不會與生俱來就會畫畫和認得字吧?”
如霜沒有否認,“可以這麼說。”
我想,她是不是有意這麼說以此來博得我的好感,然後讓我同意這門婚事?正想著,如霜從衣袋裏拿出一樣東西,遞到我麵前。“給。”
“是什麼?”我望著她手,並沒有去接。
如霜將手掌展開,隻見她十指蔥蔥,修長、白淨。手掌中有一顆黑色的珠子。
這珠子約摸魚眼大小,通靈剔透,握在手中,陰寒如冰。
我正疑惑如霜給我這珠子幹什麼,卻聽得她說:“今晚,你睡覺的時候,帶著它,如果發生什麼了,你告訴我。如果什麼也沒有發生,你明天還給我。”
回到我的房間後,我坐在床上,將珠子翻來覆去看了一遍,看不出所以然來。其實它跟玻璃珠也沒多大的區別,就是要顯得冰冷一些。而如霜將它給我有什麼用?難道睡覺時帶著它就會發生一些事?
盡管滿腹疑惑,但我還是決定照著她的話去做。
因為握在手中太冰,我便找來一張紙,用紙包著它,握在手心。不多大一人兒,便感覺有一絲冷氣從手心沿著手臂傳上來,但因為我蓋著被窩,倒也不怕冷。
而我躺下沒多久,隱隱聽得耳邊傳來一道聲音,這聲音像是來自遙遠的天邊,又似乎近在耳前,確切地說,好像是來自我的腦中。我側耳細的,像是有人在唱戲,類似於京劇的那種。
我以為是姨父去世,姨媽和表哥他們請人來唱戲,所以也並沒有在意。但漸漸地我就感覺不對勁了,因為,那唱戲的聲音,我似曾相識,並且,我竟然還知道她的曲調,也知道她接下來要唱什麼。
這就太奇怪了,我一沒有唱戲的朋友,二不看這種古代戲曲,三更不知道這種戲曲的唱法,所以,這一切完全不符合邏輯。
我很想知道,那唱戲的人到底是誰。
於是,我便下了床,打開門走了出去。
一來到外麵,我便看見一座戲台,戲台上燈火通明。遠遠看見一名身穿彩色戲服的女子在台上唱戲,數名觀眾站在台下抬頭觀望。觀眾非常安靜,沒發出一絲聲音,滿世界隻聽得台上女子在字正腔圓地唱著。
雖然相距很遠,但台上那女子的樣子卻深深地印在我的心裏。她是天下最美的女人。我慢慢朝戲台走近,為之沉醉。這戲曲的確唱得好,唱腔優美,婉轉、清流,猶如天籟之音。
我心中陡然有一種衝動,很想擁有這個女人。
當我走近戲台時,台上女子的臉我看得更真切了。這是一張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我曾對她朝思暮想,並且,我隱隱還知道她的名字。她叫白秋嵐。
白秋嵐唱著唱著,突然停了下來,朝我看了一眼後,慢慢朝後退,徐徐隱入幕布之後。我等了很久,白秋嵐一直沒有出來,不由得有些不耐煩了。於是便隨口說了一句話。
而這話一說出口,我自個兒就怔住了。
“白姑娘,為何還未出來?”
這明明是古代人講話的口氣。
於是,我便左右看了看,而這一看,令我大吃一驚,差點魂飛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