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旋地轉,她被攬進懷裏。
來不及做出反應人已站在一塊凸起的石塊上,此刻光線依舊昏暗,但不是之前的漆黑一片。
餘幼容推開這人的同時偏頭去看他的臉,第一眼稍顯恍惚,第二眼——
眼前人不急不躁撫了撫餘幼容淩亂在臉側的發絲,笑容裏卻暗藏各種情緒,“怎麼?不認識了?”
見他家小姑娘還呆著,蕭允繹忽地伸手攬過她。
沒有深吻。帶了點冰涼的唇從她唇上拂過,淺嚐輒止後落在她耳畔,“現在想起我是誰了嗎?夫人?”剛剛聞了致幻藥都十分清醒的餘幼容瞬間更迷糊了。
她不知道別人聽他說話是怎樣的,反正他的聲音總能蠱惑她,心髒亂起來就再平複不了。
“你怎麼來了?”
如果她記得沒錯,今兒應該是臘月十七,再過十幾天就是新的一年,新皇初登基,又要改國號,趙淮聞同意放他離京?其他人沒有攔他?
明明沒開口,蕭允繹卻看出了她心底想法。
“那時不就說——將來我會是個色令智昏的——昏君?”他存心撩撥她似的,聲音時斷時續。
又輕又柔。
餘幼容在心裏默默抱怨,豈止你色令智昏,她也好不到哪裏去。
於是兩個耽於美色的人將滿地毒蟲晾在一邊親親熱熱抱了一會兒,分別這麼久,自然是很想很想對方的,可惜暫時什麼都不能做……
隻是抱著就很滿足了。
等將那點旖旎心思壓下,餘幼容問,“你怎麼進來的?”有他在是不是就不必考慮出去的路了?
蕭允繹指了指上方,餘幼容也隨著他的動作仰頭望去。
此刻他們竟就是在斷崖底部,也就是說之前的塌陷隻是讓她掉進了另一個洞穴之中,並沒有將她送去其他地方?可明明她墜了很久。
而且——
餘幼容借助微弱光線四處看了看,這裏沒有徐攸寧,總不能憑空蒸發了吧。
再說了,如果那處洞穴就在斷崖旁邊的話,他們設置什麼暗門呢?帶著疑惑餘幼容又抬頭細細打量了一遍。
雖然很像——但這裏不是之前的斷崖了——
這些斷崖必定是天然形成,但洞穴不一定是,塌陷下墜也不一定是,“是他們故意將這些斷崖貫穿了?”或者說連接到了一起?
為什麼呢?
“火藥!”她差點把最重要的事給忘了,她就是聞到火藥味才打開了暗門。人家都是小別勝新婚,他們明明別了這麼久,那麼點溫情說沒就沒了。
蕭允繹望著將自己無情推開的人,心中十分無奈,甚至有些心疼自己。
他不遠萬裏尋妻,一路上馬不停蹄幾乎沒閉上眼睛過——好不容易見了麵一句暖心的話都沒聽著。
不過瞧她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麵前,勝於一切。
“在這裏!”
餘幼容撒了些藥粉在地上,那些毒蟲紛紛避開,等那一片的毒蟲散盡剛好露出一塊暗色老舊的紙,將老舊的牛皮紙輕輕扯起下麵埋的竟然就是火藥。
不僅如此——這些火藥還連接了引線,餘幼容將引線一點一點拉起成功找到了另一個埋火藥處。
“他們連接斷崖的真正目的是埋火藥……”並且是在神來島上埋滿火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