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字畫?”
薛明章冷哼,“區區一名秀才的字畫能值幾個錢?”就算賣房賣地他們家也攢不出這麼多銀子。
他這話別說薛明章不信,大堂裏沒一個人相信,特別是段慶、段賀兩兄弟。
這滿滿一箱的銀子銀票對他們來說都不算小數目了!
他倆還沒從眼前的震驚回過神來,薛明章又給了他們另一擊重錘,“說說吧,紀訓怎麼結識的鐵老怪。”
紀訓?鐵老怪?
他們怎麼聽不懂這句話啊?這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怎麼會糾纏到一起?
紀訓爹也顧不上手中的銀子了,手一抖木箱摔在地上,又開始哭訴,“大人,我們不認識什麼鐵老怪啊!”
事已至此,證據確鑿,薛明章自不會再溫溫吞吞問話。
直接示意衙役將人押下,“既然你不肯說實話,本官也不願多費口舌。押去刑房,好好問問這箱銀子哪來的。審不出來唯你們是問!”
衙役立馬挺直腰背,“是,大人!”
這邊紀訓爹剛被衙役提溜起來,那邊紀訓娘便嚇丟了魂,一把抱住紀訓爹大腿,“我說,我說。”
“這銀子是訓拿回家的,我們也不知道哪來的呀!我們不認識什麼鐵老怪啊!”
也就是聽說過有這麼個人,見都沒有見過啊!
經這麼一折騰,紀訓爹早就腿軟了,全靠衙役拎著才勉強站住,哪裏還顧得上阻止紀訓娘。
任由她哭哭啼啼道出實情。
“訓剛拿出這麼多銀子時我們也嚇了好大一跳,我們心裏也慌啊!可我倆問過他好多回這銀子到底哪裏來的,他硬是不告訴我們呀!他不說我們能有什麼辦法?”
薛明章臉色稍沉,他看他們接受的挺心安理得,“可還記得他是哪日將這箱銀子拿回去的?”
“是十月十八,小雪那天。”
“這麼說,卓妙語失蹤的第二日他就回去了?還帶著這箱銀子?”問到這裏事情已經很清楚了。
“即便紀訓不肯說明這箱銀子的來曆,你們就沒懷疑過?就算一開始猜不到,他失蹤後你們就沒將這兩件事聯係到一起?”薛明章瞥了眼撒了一地的銀子銀票。
扔下一句話,“這箱銀子是他用卓妙語的命換來的。”
“這不可能!”
“怎麼可能?”
本就蒼老的夫婦倆瞬間更蒼老了,深陷的眼窩滿是不敢置信,“怎麼會是用命換來的?這命怎麼換銀子?訓他——訓他不可能做這種事!”
薛明章未理會兩人的崩潰,自顧自說,“那鐵老怪配過不少樁陰婚,你們應該有所耳聞吧。”
“哪有那麼多樣貌佳八字合的已故女子讓他去配陰婚?那些女子有不少人的命就是丟在他手裏,連那卓丹青也被他送進了棺材,你們還有什麼想不明白的?”
紀訓爹娘腦子轉得慢,根本沒聽懂薛明章說的什麼,隻有段慶最先反應過來!
“大人的意思是——”
他立馬想起了之前衙役說的話,說恪兒媳婦的屍體像是中了毒,“大人的意思是鐵老怪為了配成陰婚,拿到銀子,故意去害那些女子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