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眼睛(1 / 1)

歐先生則是沒有說話,他好像在期待著什麼東西出現,但又沒有人知道他確切在想什麼。

抬棺的人之前還互相開玩笑偶爾說一些打擦邊球的葷段子,現在,盡管大家也都各就各位繼續抬棺,但是很明顯有一種緊張甚至是壓抑的氣氛,都不講話,隻有鑼鼓的聲音。

不一會兒,棺材就抬到了已經挖好的土坑,地勢是歐先生指定的,歐先生最開始對這地勢很有信心,說這地勢是要出人才的,有讀書的起碼是狀元之才,從政可以做到廳局級幹部,經商可以是集團總裁.....但是現在,歐先生沒有把握了,昨晚歐先生就跟父親講,時間不對,所以從陰陽八卦五行上是講不通的,而且是陰月陰日,還恐會有災禍發生。

其實,歐先生自己也是不確定的,很多時候,他也是走一步看一步,比較被動,畢竟他也是實力有限,不然父親自然是請不動的。

以我們家的經濟實力和社會地位,能夠請到歐先生這樣的陰陽先生已屬不易。

讓人意外的是,挖好的土坑裏麵居然有很多蜈蚣!

那些蜈蚣在土坑裏慢慢爬行著,好像是在尋找什麼。

大家都議論紛紛起來,現場有些亂糟糟的。

歐先生讓我回家去拿他的一個藏青色包袱,他則是拿出了一張符籙,又是亂七八糟畫了一通,然後燒成灰燼丟進土坑,那些蜈蚣竟然奇跡般不動了,像是被人施了定身術一般。

“讓你回家拿包。”父親提醒我。

我在一旁看呆了,這才反應過來。

我一路小跑,到家後,把每個屋都找了一遍,還是沒有發現。但是,我不放心,把每個屋又找了一遍,還是沒有收獲。

我家的土坯房格局非常怪異,正屋在中央,我住的那個偏屋在正屋的後後方,濕氣重,而且非常黑暗,可以說是一年四季都沒有一點陽光。

正屋的右方,也就是偏屋的前方,還有一個屋是堆放柴草的,且不說現在我覺得那個柴草房有多怪異,光是小時候我經常聽見柴草房的那些怪聲就讓我至今還覺毛骨悚然。

我找遍了每一個屋也沒有發現那個包,於是我就給父親打電話,父親問了歐先生,歐先生告訴我,是在那個柴草房的窗子上。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我最不想接觸的就是那個柴草房,平時我睡覺都是把窗簾拉過來遮住那個柴草房,不去看也不想。

這樣也還有些效果,至少之後那個柴草房很少傳來像我小時候聽到的那樣怪異的聲音。

說不上是什麼聲音,像嬰兒的啼哭,又像是女人的聲音,有時候又覺得就是平常人家家長裏短過日子鍋碗瓢盆的碰撞聲。

雖然是大白天,但是偏屋裏和柴草房都是黑黢黢一片,即使是正屋,也是很陰暗的。

我從偏屋進去,把窗簾拉開,果然,一個藏青色的包放在窗戶上。

我拿起包就衝了出來,生怕會看到或者聽到什麼。

這裏距祖母的墓坑有一公裏,村子裏本來就為數不多的幾個人,也都去圍觀祖母的葬禮了。

此時,隻有我一個人在家。

但是,就在我打算離開的時候,本著反正是大白天的心態,好奇地瞥向那個柴草房。

我通過柴草房土牆上的一個洞看過去,居然發現了一雙黑色明亮的大眼睛!而且是一動不動看著我!那麼自然而然,就好像已經看了我很久一樣,就像看老朋友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