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廚房不是會送膳食來,怎麼今早我就吃上了吳嬸做的飯菜?”吃完了她才想起來今日大廚房並沒有送菜來於是這麼問道。
“回二小姐的話,昨日小姐歇息後,奴婢受了老爺的傳召,自作主張將此事稟明了老爺,還請小姐責罰。”商華臉色一變頗為嚴肅的答道,她這麼做是有些逾矩了,可老爺要她將二小姐的喜好還有生活方麵的事情稟告與他,她也不得不聽從。
項溫蕙笑眯眯的看著她:“我怎麼會怪你,我還應當謝謝你,要是大廚房又送來了那麼多的飯食可不是又浪費了?”竟然是連一絲責怪都無,反而一臉的放鬆。
聽她這麼一說,商華也便放下心來,看來二小姐並非是那小心眼之人,但若是二姨娘她們母女....還好老爺有先見之明,吩咐除了大少爺任何人不得輕易打擾二小姐,不然隻怕....
用過早善後,項溫蕙便提出要商管家帶她去見丞相父親,商華看這時辰相必老爺也下了早朝回來已經用過早膳了,便欣然同意了。
她坐在梳妝鏡前,流月和逐雲兩人給她梳著發髻,雖然她們二人的手法還不甚熟練,可是還是能挽出一個優美墮馬髻來,想來是她們被家人所賣之後,那張牙婆想讓她們在大戶人家中過的好一些,便教會了她們這些吧,其實從那天看來,那張牙婆還算是一個好人,至少沒有被錢財迷住了眼,還有從她對待吳嬸子也能看得出來。
而看著鏡中那那個人,的她有著凝脂般細膩的臉龐,一雙柳葉眉,清瀅澄澈的美目顧盼生輝,身穿一件冰藍色掐牙仙鶴紋織錦緞交領通袖繡圓領袍,逶迤拖地素白印花梅竹菊紋樣下裙,身披一雪狐裘大衣。烏亮的秀發,輕攏慢拈的雲鬢裏插著編花八吉紋鈿花,眉間一點朱紅佃花,整個人顯得清麗脫俗如仙姿玉色般。
她伸出手來摸了摸頭上看似搖搖欲墜的墮馬髻,衣袍隨著手上的動作滑落卻露出一個碧綠溫潤的玉鐲來。
她的手當下就停在那裏,垂下頭來伸下手來神色不明的看著那玉鐲,這玉鐲質地細膩,水頭極好,尤其是摸上去還暖暖的一點都不冰冷,不像是普通的玉鐲,可是她不太懂玉器,所以並沒有了解到這玉鐲的價值。她看著這玉鐲,總覺得像是什麼人送給她的,可是就是記不得。
“二小姐,您怎麼了?”逐雲見她望著手上的玉鐲一副呆愣的模樣,神色中不由得有些擔憂。
“無事,你們繼續罷。”她輕輕的說道,眼底的複雜之色誰也沒有看清。
於是流雲逐月便將方才她碰過的發髻又輕柔的理了理,逐雲這才說道:“小姐,已經可以了。”說完二人便退到了她的身後。
項溫蕙瞧了瞧鏡中,沒有什麼不妥之處才站起身來走向門口,口道“走吧。”
說完商管家便走到她的前麵兩步為她引路,流月逐雲跟在她的身後走向了她丞相父親的書房。
她們三人留在了外間,隻項溫蕙一人走到了書房跟前敲了敲門。
門內傳來丞相的聲音:“進來。”
她便一推門走了進去,此時他正在看著一種類似文書的東西,上麵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小字,項溫蕙的身影形成一片黑色的陰影擋住了他麵前的光亮這才抬起頭來。
“女兒今日一大早來找為父可有何時?你身體不好有事便讓下人來傳達就好。”項玄看著她,語帶關心的說道。昨日商華已將她說過的事情如數彙報給了他,卻不知今日女兒來找他卻又為了何事。
“父親,女兒早上喝了哥哥送來的藥,已是感覺好多了,今日來找您是有事情想要問您。”她麵上揚起輕輕的一抹微笑,可是說到後半句口氣卻變得有些凝重起來。
項玄麵色一僵,卻又極快的恢複了正常。有事要問他,難道....?不可能!她若是知道了,怎麼又還會稱自己父親,一定是自己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