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玉眯起眸子,看著南宮蘇落放在雲羽檸頭頂上的那隻手,眸底醞釀起一陣風暴。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南宮蘇落看著雲羽檸笑了笑,隨後起身走了。
“南宮大哥再見!”
南宮蘇落前腳剛走,沒多一會兒,蕭澄便來了。
雲羽檸見著他本來笑著的臉上頓時收斂了所有的表情,垂首下床福了福身說道:“奴婢參見皇上!”
蕭澄趕忙上前兩步,扶起雲羽檸說道:“今日身體可好些了?”
“勞煩皇上掛心,奴婢已經感覺好多了。”雲羽檸垂首淡淡說道。
“如此便好,那快去床上躺著吧,別又著了涼。”蕭澄說罷,轉頭看向裘玉道:“國師大人果真是妙手回春。”
“皇上謬讚。”裘玉放下了手中的書,頷首淡笑道。
“前幾日來看你卻一直是處於昏睡當中,今日可算是醒了。”蕭澄將目光重又看回已經在床上躺好的雲羽檸,目中連日來隱藏著的擔憂之情也漸漸的消散,唇邊不由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勞皇上掛心,奴婢愧不敢當。”雲羽檸依然是那副淡淡的神色。
蕭澄抿了抿唇,盡力想要軟化一下自己的麵部線條,使自己看起來柔和一些,他知道,雲羽檸還是在怪罪自己,隻是這件事情他確實有欠考慮,是他虧欠了她,也不怪她如今對他是如此的態度。
“朕已經將那幾個狗奴才全部拉去杖斃了,若是還有遺漏的你便跟朕說,朕會為你主持公道!”蕭澄看著雲羽檸說道。
“多謝皇上,奴婢何德何能,竟勞得皇上如此為奴婢費心?”雲羽檸心中冷笑,麵上卻不顯。
“是朕的錯,思量不周,才害你至此,隻是你脾氣太倔,朕說要封你為妃,你為何至死都不肯答應呢?”蕭澄複雜的看了她半晌才說道。
對於一個帝王而言,此話已經算得上是將身份擺得極低,若是普通人,怕是已經感激涕零了,作為一個皇上,能夠因為一個奴婢的事情而去,重責甚至杖斃那些奴才,已經算得上是天大的恩惠,更何況還親自幾次三番的前來找她,就為了跟她解釋此事。
蕭澄自認為自己做的已經足夠了,可他偏偏低估了雲羽檸,她不是普通人,她也不是一個丫鬟,她才剛剛從尉遲泫佑那裏逃離,脫離了宮妃的身份,又怎麼會在他這裏繼續呢?
女人之所以想要進皇宮,無非就是為了權勢與榮華富貴,可是這裏麵的任何一種他都不想要,所以宮妃的身份對他而言沒有任何的吸引力,也隻不過是一種束縛罷了,她若真是貪戀這些的話,也不會去遠離尉遲泫佑了,可惜,這一些,蕭澄都不懂,他也不會懂。
“陛下,人既然已經看過了,您政務繁忙,不便在此過多耽擱,而且她才剛剛醒轉,還需要更多時間的休養,以後有空你再來看望吧。”裘玉知道雲羽檸現在不想見他,所以率先出聲打破了此時沉悶的氣氛。
這麼直接趕人的話,估計也隻有裘玉敢說,可是偏偏蕭澄不能說什麼,人家詞話也表現得極為客氣,哪怕是對他這個皇帝的不尊敬,他也隻能咬牙忍下來,畢竟裘玉的實力是整個天下人都知道的,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是不想和裘玉翻臉。
相對於裘玉而言,此刻對他最有威脅的卻是他的皇叔蕭雲龍。
蕭澄深深的看了一眼裘玉,而後什麼也沒說,便離開了房間。
關門的聲音響過後,雲羽檸抬起頭看了一眼門,隨後轉向裘玉問道。“等我病好了,大人會帶我回隆慶國嗎?”
裘玉聞言看向她“想回去?”
“……是。”
“我以為,你並不會那麼想回隆慶。”
“至少比呆在這裏好。”雲羽檸淡漠的說道。她是一個很識時務的人,當然,這是要看是什麼事情了。
至少在國師府的時候,比這裏自在多了,最重要的是,雖然也是任人擺布,可和在這裏有最本質上的不同。
“等你病好的差不多了,就可以走了。”裘玉淡淡道。
“那蕭澄這邊?”雲羽檸知道,蕭澄肯定不會輕易罷手,到底是一國之君,他們還在昊澤國皇城之中,如何說走就走。
“在擔心我?”裘玉突然沒頭沒腦的說出這句話,將雲羽檸直接給聽愣了,半天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