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可是出了什麼事情嗎?”蕭雲龍偏頭看向蕭澄,淡淡笑道。
“皇叔多慮了,怎麼會有事情呢?”蕭澄冷冷的看向他說道。
“無事自然是極好的,可是國師大人說是出去散散醒醒酒力,可是都過了這麼長時間了,還沒有回來,怕是……”蕭雲龍搖晃著酒樽,淡淡一笑,一有所指的說道。
“朕也覺得有些喝多了,如此,便出去看一看國師大人吧!”蕭澄看向他“那這裏邊要勞煩王叔費心了!”
,蕭雲龍沒有說話,隻是淡淡的笑著,隨後擺擺手,便自顧自的舉起酒樽飲起酒來。
蕭澄一出了朝陽殿,便直奔向德陽殿,整個大殿當中竟是沒有一個宮女太監,他稟退左右,獨自一人到德陽殿的內殿當中。
剛一走進內殿,便看到了正獨自一人坐在桌前飲茶的裘玉。
“國師好興致,竟是一個人在此飲茶。”蕭澄緩步上前淡淡說道,隻是深邃的眸光黑沉,叫人無法看清他此時的情緒。
“我倒是不知道昊澤國的皇上,竟是也對別人家的下人感興趣,不惜千裏迢迢將人從別國帶到了自己國家當中。”裘玉背對著他沒有轉身淡淡說道,一邊從茶壺當中倒了一杯茶放在了自己的對麵。
“陛下也別站著,坐下說吧。”
蕭澄危險的眯起雙眸,靜靜看了他半晌,隨後才緩步走到他對麵坐下。
“國師大人既然已經知道了,那朕也不必在隱瞞了,是,您的侍女是在我這裏。”蕭澄垂眸說道。
“侍女在陛下您這裏倒也是無妨,隻是,我本來以為她會在這裏過得很好,但是剛才一見卻好像並不是如此。”裘玉抬眸看向他說道,眸底浮上一層陰沉的顏色。
“國師大人此話作何解釋?”蕭澄問道。
“若是我剛才沒有僥幸逛到了浣衣局那裏,怕是此刻已經見不到我的侍女了!”求一表麵待人的說道,隻是他此刻捏著茶杯的手卻已經骨節泛白,心中已經翻起了滔天大浪。
“什麼?”蕭澄皺眉,不明白裘玉為何將此事說的如此嚴重。
“陛下,可知剛才我的侍女經曆了什麼?”裘玉直直的看著蕭澄,琉璃色的瞳孔仿佛結了一層薄冰。
“朕隻是為了更好的保護她,所以才將她放入了浣衣局當中,這深宮當中到底是什麼樣子想來國師大人不是不清楚,而她作為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子,既不是宮妃,也不是宮女,在這宮裏需要麵對的是什麼,想必你是很清楚的”蕭澄皺眉說道。
隻是他話還沒有說完,便被裘玉冰冷的打斷“哦,是嗎?為了她好?這可不見得,剛才在浣衣局當中,他可是被人推入了深井當中,差一點便喪命了!若是如陛下所說是為了保護她,何以見得?”
“什麼?!”蕭澄這一下是真的震驚到了,他沒想到裘玉說的竟然是真的,可是怎麼會!她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子,都被安排進入了浣衣局,究竟是何人想要殺她?
“陛下認為的安全可不一定就是真的安全,這深宮是一個擇人而食的野獸,不管是誰進來都會陷入泥潭永不能再掙脫,你太小看了這深宮當中女人的嫉妒之心,我的侍女向來是善良純真的,她不適合在這深宮之中生存。”裘玉盯著蕭澄冷聲說道。
“當初我想要封她為妃,可是她不願意,便隻能用這種方法去保護她!”蕭澄藏在袖中的手緊緊握了握沉靜說道,掩飾住剛才聽到真相時心驚肉跳的慌亂之感。
裘玉眉頭幾不可見的一皺,眸中冰冷之色愈深,正要說話,裏間的床上突然響起了一聲極淺極淺的呻吟之聲。
裘玉轉頭看向裏麵,隨後起身抬腳走向了床邊,坐在床沿上,看著裹在被子中隻露出一張蒼白小臉的人兒,心中有一種莫名的感覺。
伸出一隻手,輕輕將她臉頰上的發絲拂開,手下的人兒緩緩睜開了雙眸。
雲羽檸一醒過來,便感覺身上冷得好似刀割一般,從骨頭縫裏麵都像是在往外冒著寒氣,她緩緩適應了一下光線,隨後順著臉上的大手看向手的主人。
還是那張熟悉的雲淡風輕的臉龐,琉璃色的瞳孔正溫柔的看著她。
溫柔?怎麼會,一定是她的錯覺,這個人怎麼會有溫柔這種情緒呢?
雲羽檸鼻子閉眼再次睜開,看向他,果然那人琉璃色的眸中已經恢複了深不見底的模樣,什麼情緒都沒有顯露,一如既往的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