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雲羽檸緩緩閉上了眼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漸漸陷入沉冷的黑暗當中。
內院當中所有人逐漸散去,好像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仿佛掉入井中的隻是一粒微不足道的灰塵,所有人都沒有在意。
當最後一個人走出內院的時候,一抹白色的身影悄然從房頂飄落,來到了井邊,用驚痛的眼神看了看井底,隨後毫不猶豫的將軲轆上的繩子放下,縱身一躍,也進入了井底。
不消一會兒時間,人影抱著雲羽檸拉著繩子爬了上來,將她平放在地上,使勁拍了拍她的臉頰慌亂的喊道:“檸兒!檸兒,我是蘇落!你別嚇我,你快醒過來呀!”
隻是他喊了半天,地上的人兒卻是毫無動靜,隻是臉色慘白地躺著,呼吸微弱,好像隨時都有可能消逝。
南宮蘇落目露焦急地看著她,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隨後一把將她扶起,旋身盤坐於她的背後,氣運丹田,雙掌覆於雲羽檸的背部,默默運功。
不大一會兒,就見著昏迷過去的雲羽檸猛地噴出一口水來,咳嗽兩聲,虛弱的睜開眼睛,正想轉過身去看看是誰救了她,隻是寒氣入體,她已經沒有了多餘的力氣,才將腦袋轉了一半,便再度昏厥了過去。
南宮蘇落抱著昏厥過去的雲羽檸一時之間有些慌了神,在這深宮之中,他無法搭救她,而目前唯一能救她的,便隻有昊澤國的皇上蕭澄!
不對,還有一個人!
南宮蘇落眸光一閃,腦中閃過了一個人影,如果他的消息沒有錯的話,今日正是那個人進宮的時候,按現在這個時辰,想來是已經在大殿中和皇上共飲了!
情況危急,沒有多少時間能讓他再繼續細想,雲羽檸現在的情況很不妙,全靠著他的一口真氣續著命,若是不及時施救,隻怕不消一時半刻便會喪命!
南宮蘇落心中一定,趕忙抱起雲羽檸將她安置在了一個空曠的房間當中,隨後他慌忙的向著朝陽殿狂奔而去。
朝陽殿。
今日是裘玉到達昊澤國的日子,收到來自皇宮蕭澄的邀請,一到達便應邀進入了皇宮當中。
蕭澄設宴朝陽殿款待裘玉,整個大殿歌舞升平,美女如雲,蕭澄穿著明黃的龍袍高高的坐在王位之上,右手下方便是他的王叔—蕭雲龍!
裘玉坐於蕭澄的左手下方第一個位置,此時正一臉淡然的看著大殿中央的歌伶舞姬,眸色淡淡,看不出絲毫的情緒。
在蕭雲龍的下方坐著的便是裴情空,蕭澄的弟弟,隻是他等目光卻沒有注視著場中央,而是時不時看著上方一臉冰冷漠然的蕭澄,臉色複雜無比,眸中潛藏著不同尋常的情感,遙遙注視著他,連蕭雲龍看著他也不自覺。
蕭雲龍唇邊噙著一抹淡淡的笑容,墨發高束,劍眉星目,雖已是年近中年,卻仍不減絲毫的威嚴風範,仍是俊美無比。
他懶散的靠在背椅上,手中的酒樽輕輕搖晃著,目光間或會瞥向一旁的裴情空,而後順著他的目光看向那皇位之上的蕭澄,雖然是在笑著,可他眸底的陰翳卻是掩無可掩。
蕭晨早已發現了裴情空的目光和蕭雲龍的異樣,可是卻裝作什麼都不曾發現,他站起來舉起酒樽,微笑著對裘玉說道:“國師大人賞光前來我昊澤國,朕甚感榮幸,國師大人可要在這裏多玩幾日,讓朕盡一盡地主之宜,如此也不枉費兩國邦交多年!”
裘玉淡然的起身,端起酒樽麵向蕭澄灑然一笑道:“這是自然!”
“請!”蕭澄將酒樽中的酒一飲而盡,隨後看向裘玉笑道。
裘玉也將手中酒樽之中的酒一飲而盡,淡淡一笑,隨後坐了下來。
這是兩列宮女從大殿門外與貫而入,每人的手上都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上麵擺滿了各種珍饈美味,挨個給每一個人的桌上置放著。
一個宮女在給裘玉放置食物的時候,從指縫間滾下了一個雪白的東西,正好掉入了裘玉的懷中,他抬眸淡淡看了那個宮女一眼,不動聲色地抬起袖子掩飾住異樣,待所有的宮女全部都撤離以後,才不經意的悄然打開那一個雪白的東西,卻是一個被生生揉成拇指大小的紙團,看了看上麵的字,裘玉臉色幾不可見地一變,本來淡然的目光瞬間陰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