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泫佑麵無表情的看著他,眼底神色莫名,半晌才轉身走回座位上坐下淡淡道:“起來的,你的心意朕知道,但現在朝堂的局勢如你所看到的,亂成一片,各個職位空缺,各司幾乎全都無法正常運轉,朕這禦案之上每天堆滿了各種折子,江愛卿可有什麼法子,說來朕聽聽。”
江左猛地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看著尉遲泫佑,隨即立馬反應過來撲通一聲又跪在了地上顫抖著聲音道:“微臣叩謝皇上聖恩!”
“起來說話吧。”尉遲泫佑示意一旁的胡總管給江左搬把凳子來,胡總管領命趕忙親自搬了一把椅子過來,隨後悄悄退了出去。
兵部侍郎江左和皇上在禦書房商談甚久之事一時之間在整個朝堂傳的沸沸揚揚,大多數朝臣都抱著看好戲的心態,在他們看來,當今聖上雖然處事雷厲風行,但到底還是太過年輕,著急著培養自己的勢力,拔除某些人的黨羽,這才導致了如今的局麵,現在整個朝堂都分為了兩派,大多數人則暗地裏跟隨著雲錫石以及國舅嫣然容,隻有少數死忠分子以及肱骨之臣堅守本心一力擁護當今聖上。
朝堂如今這個模樣,可以說很大一部分原因就出自那些追隨雲錫石和嫣然容的人身上,若是沒有他們暗中的玩忽職守暗地裏搗鬼,事態也不會發展成如今這幅模樣。
隆慶國國師府。
陸羽站在院中取下飛鴿腳上綁住的細竹筒後鬆開了鴿子走到書房一把推開門走了進去。
“主上,北國那邊的消息。”陸羽將竹筒交給裘玉躬身說道。
裘玉放下手中的竹簡將竹筒裏的紙條取出大致看了看,半晌才淡淡一笑道:“尉遲泫佑看起來麻煩不小,倒是不用我出手了,北國現在可不能倒,他留著我還有用,吩咐下麵,必要時可以幫他一把,不要做得太明顯。”
“是!”陸羽領命正準備下去,突然想到什麼又回轉過身來輕聲問道:“主上,雲姑娘現在被無憂穀的少穀主溫子言帶到了天雲山脈最深處,想來是在那裏,您看要不要……”
“哦?被帶到那裏去了?”裘玉略一挑眉,眸中滿是對此事濃厚的興趣“不用派人去救她,這幾天之內,溫子言定是在秘密籌劃將她帶離隆慶國的事情,叫邊境注意著些,一旦看見,立馬攔下!”
“是!”
雲羽檸這兩天一直在山穀之中四處閑逛,溫子言倒是一點也沒有限製她的自由,她想去哪便去哪,從來不會多加阻攔,看起來倒是坦蕩磊落,但事實是不是真的如此,那就兩說了。
不過逛了兩天,她依然是什麼發現都沒有,這山穀就像一個鐵桶,她根本就沒發現連通外麵的出口在哪裏,不僅如此,這整個山穀當中除了那些毫不起眼的小花,便再也沒有其餘什麼植物,那些花看起來似乎很是嬌貴的樣子,花農每日起早貪黑的照顧著,還是每日都在枯萎著很多,剛來的時候有很大一片,今日再去看卻是少了有個四分之一的樣子。
雲羽檸覺得這花很怪異,能夠在這種玄妙無比的山穀裏精心飼養,想必定是珍貴無比,她悄悄將一朵枯萎了的小花偷偷塞進了香囊當中,打算帶出去屆時讓裘玉看看究竟是什麼東西。
這日下午左右,雲羽檸正在潭水邊靜靜坐著想事情,溫子言微笑著走到她身邊,取下腰間的碧玉笛子吹奏起來,悠揚清越的笛聲回蕩在山穀當中,那些花農依舊毫無反應的在忙碌著,隻有雲羽檸抬頭看著他,一曲吹罷,她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淡淡笑道:“溫公子對音律倒是極為精通。”
“水瀅姑娘過譽了,在下隻是對此道頗感興趣,所以鑽研的多一些罷了。”溫子言笑道。
“不知溫公子今日找我可是有什麼事情?”雲羽檸偏頭看著他淡淡笑道。
溫子言將玉笛別回腰間,看了看山穀後對雲羽檸溫聲道:“在下的事情已經處理好,稍後便可以送姑娘出穀了。”
雲羽檸眼睛一亮,高興道:“真的?太好了!這山穀雖然漂亮是漂亮,但是也沒個人跟我說話,無聊死了,花農伯伯都是聾啞人,想找他們說說話都不行,公子可知道他們為何變成這樣的?”最後一句話才是她此番的想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