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邵寒嘉高興地點了點頭。
夏雨霏一直糾結著怎麼開口和杜可風說周末出去這件事。杜家已經對她仁至義盡,自己一再要求似乎有些得寸進尺。
杜可風見她一直悶悶不樂,就問:“怎麼了?有心事?”
夏雨霏鼓足了勇氣說:“一個對我從小都非常好的奶奶死了,我因為在這裏,沒能見上她一麵、沒能參加她的葬禮,我很遺憾,我想這個周末去郊外墳前看看她。順便給她上上墳。”
“你去吧!要不要我陪你去?”杜可風輕輕撫摸著她的長發。
“我一人去好了。”夏雨霏急忙說:“你去不方便,畢竟我們這關係說不清。”她沒敢說出邵寒嘉,杜可風那麼愛他,他肯定在乎自己和別的男人出去。也省去不必要的麻煩。
“嗯!也好!”杜可風說著,一臉的壞笑把她抱上了床。
夏日的野外,晨風徐徐吹著邵寒嘉的頭發,顯露出他光潔白皙的腦門,他一手騎著自行車,一手扶了扶眼鏡。身後的夏雨霏的長發隨風而揚,她有些恍惚,很多和邵寒嘉這樣的日子裏,她都是甜蜜歡喜的。
今天,人依舊,景依舊,心卻不再是了。她閉上了眼睛,把那些潮濕壓了回去。也許,這是今生的最後一次了。她悄悄抱著他的腰,把頭輕輕靠著他。這一刻,夏雨霏多麼希望他不要停下來,一直騎到天涯海角,一直騎到天荒地老……
她靜靜享受著自己這份幻想。
邵寒嘉回頭望了一眼,他嘴角上揚,陽光在他臉上綻放,溫柔歡喜地循環著他的血液,伴著快樂、伴著甜蜜。他騎在風中,夏日的早晨。
快樂總是過得很快。
到了山腳,兩人步行爬山。老遠,就看見一座座整齊華麗的公墓。
夏雨霏把手中的鮮花放在邵奶奶墳台上,望著她慈祥的笑臉。她流淚了:“奶奶,對不起,你走的時候,我沒能來送你。”
她在心裏默想,也許,奶奶在天之靈,知道她所發生的一切,能原諒她,保佑她。
拜祭完,兩人順著小道並肩下山。
“霏霏,你知道嗎?你變了。”邵寒嘉望了她一眼說。
夏雨霏疑惑地望著他。
他繼續說:“自從你失蹤回來後,你低頭念書,去你的東家打工。你在逃避每一個人,包括我和孔迪鷗,你不再笑,你不再愛說話,你多愁善感。喜歡一個人發呆。”
“我有嗎?”夏雨霏笑著說:“不是要高考了嗎?我的功課又拉下那麼多,下課後又得去打工,我那有時間。”
“這不是理由,我的感覺你有心事。”邵寒嘉站住凝視著她,他本想說她的事有很多疑點,但他把這話咽回肚子裏去了,他怕說出來傷害了她,她之所以不說,肯定有她的原因,他望著遠處籠罩在晨霧中的高山叢林,意味深長地說:“霏霏,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一直在你身邊。”
夏雨霏笑著壓抑著那些湧上來的潮濕,露出一絲調皮說:“我知道,寒嘉哥哥不是一直都在我身邊嗎?”
山頂,漸漸升高的陽光灑在萬物間,也拉長了兩個年輕人的背影,反射出七色光芒,也給他們的背影鍍上了一層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