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慎之接過秘書遞過來的折扇,唰的一下打開,扇著風說道:“老鄭啊,這花開得多少可與結果子多少關係不大,塵變雪,還是雪變塵,那都是眨巴眼的功夫,有道是鏡花水月,九曲連環,少了哪道彎也不成啊。”
鄭誌高聞言,驚出一身冷汗,亓慎之脾氣火爆,疑心重,打擊異己從不手軟,一旦榮登他心裏的那張黑名單,自己以後就不用買鞋了,亓氏生產的小鞋就夠他穿的了。他瞟了眼麵生的溫茹萍和崔敏娜,隱約猜出問題的關鍵所在,心裏多少有了些底,故意誇張地抹了把額頭上的汗,堆起滿臉的笑容說道:“亓副書記此話從何說起?誌高愚鈍,請亓副書記明示。”
亓慎之一陣惱火,好你個鄭狐狸,有你的,居然跟我打太極,把我推出來做惡人,如意算盤打得著實不賴!雖然自己不怕得罪人,那也看時機,分地點,今兒這種場合,明顯時機不對。唰的一聲合上折扇,看向石山,陰涼地說道:“小石啊,今兒到了你管轄的地盤上了,看著給我們幾個安排個地兒填飽肚子……”
鄭誌高急忙打斷他的話,陪著笑臉說道:“亓副書記,您這不是打我臉嗎?”回身,怒氣衝衝地看向鄭依依,“依依,你給我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鄭依依深知自己形體上的缺陷,明晰自己和陳健的交易,因而對身邊出現的稍微有點姿色的女人皆心懷戒備,剛剛過來的時候,她就對溫茹萍和崔敏娜的身份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和疑問,不知為哈,女人敏銳的第六感告訴她,她們出現在這裏與陳健脫不了幹係, 至於是哪種關係,現在不是刨根問底的時候,這點素養她還是有的。心情複雜地看了陳健一眼,說道:“爸,這我、我也知道咋回事,要不……把我姐她們喊過來問問,是不是她們看著這桌人少,臨時加進去的同事哈的。”
鄭誌高隻消一眼,即已猜出自家閨女轉的什麼心思,果然是女大不中留,自己的老子都被架到火上烤了,她還在一門心思地想著怎麼維護自己的對象,心火陡然竄了起來,抬手指點著陳健,“小陳!你,過來給我解釋下,這桌怎麼回事?”
陳健在鄭依依開口的時候,就知道鄭誌高不會認可她這番說辭,在心底快速羅列了一下詞彙,指了指溫茹萍和崔敏娜說道:“爸,這兩位是我的大學同學,當初給她們下請帖的時候,她們說要回老家,可能來不了,排桌的時候我就把她倆的名字從賓客名單上劃掉了,後來打電話確定出席賓客名單的時候,她們又回話說不回去了,要過來參加我和依依的訂婚宴,所以我就隨便挑了一桌人少的把他們的名字添加了上去,本來想跟您和依依說一聲,後來忙別的事就把這茬給忘了。”
溫茹萍聽他這麼說,肺都快氣炸了,合著這個死變態根本沒給她倆安排席位,剛想開口說點什麼,崔敏娜在桌下拽了她一把,遂悻悻地閉上嘴。
鄭誌高見他把過失攬了過去,怒氣多少平複了點,裝腔作勢地訓斥道:“貴賓桌能隨便往上加人嗎?懂不懂規矩?!”
陳健低眉順眼道:“爸,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