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想起哈佛的一條尤為經典的語錄:我們之所以會心累,就是常常徘徊在堅持和放棄之間,舉棋不定;我們之所以會煩惱,就是記性太好,該記的,不該記的都會留在記憶裏;我們之所以會痛苦,就是追求的太多;我們之所以不快樂,就是計較的太多,不是我們擁有的太少,而是我們計較的太多太多。
正義的背後是一個父親心靈的負重。
門外傳來輕輕的敲門聲,雲琛掐斷思緒,低頭看了眼腕表,起身過去拉開門。
“我不來敲門,雲總該不會是打算今天不事早朝了吧?”安哲雙臂環胸站在門外,俊美的臉上掛著標誌性的落拓不羈的壞笑,故意打亂的發絲多了一絲狂野與不馴,經典的黑襯衫白西褲把他挺拔的身形映襯得愈加灑脫。
雲琛反手帶上套房的門, 當胸擂了他一拳,說道:“我給家裏去了個電話,讓姐幫你二姐請個假。”
安哲幸災樂禍地說:“雷霆又催你還人了吧?”
雲琛頭疼地說:“小家夥太黏你二姐,以後得想點辦法才行。”
“沒辦法,我二姐行情太好,老幼通吃,你還是在時間上下點功夫看好自己的老婆吧。”
“不是還有你呢嗎?讓雷霆把注意力轉移到你身上。”雲琛與他並肩而行。
安哲嬉笑道:“那小屁孩跟我不來電,前世一準是個cai花大盜,看見美女就挪不動步,要怪隻能怪爸爸媽媽把二姐生得太漂亮了,把我這個賽潘安的蓋世美男都給壓下去了。”
雲琛笑道:“行了,別自誇了!棄醫從政你有什麼打算?光逃避不是辦法,我看孫伯伯這次不似以往,鐵了心要把你拽入仕途,謝伯伯那裏今天你不給他個準信,估計也不好打發,關於這一點,我們有必要統一下認識。”
安哲不以為然地回道:“既然躲不開,那就坦然接受。”
雲琛沒想到他會作此答複,吃驚地看向他,“放棄自己的興趣愛好,你不後悔?據我所知,從政從來就不在你的計劃之內。”
安哲狹長的桃花眼閃過一抹幾不可見的沉鬱,淡然說道:“能夠按照自己的規劃過一生固然不錯,可放眼世界,又有幾個人能夠有幸依循自己的興趣愛好,選擇自己感興趣的職業?家裏能夠允許我依循自己的愛好瀟灑了幾年,我已經很滿足了。
男人嘛,肩上的責任永遠勝於自身的興趣愛好,這一點你應該比我領悟得更為深刻。要說沒有遺憾那是撒謊,後悔不存在,不管出自哪一種因果,我都不會借自身的興趣愛好來逃避肩上的責任。”
雲琛理解地拍拍他的肩,說道:“你能這麼想,我也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我看好你。”
“我棄醫從政,想必你已經猜出其中的原因了吧?”安哲單刀直入地說。
雲琛見他不跟自己藏著掖著,心情說不出的舒暢,自己分析出來和他自己說出來,意義不可同日而語,這說明他信任自己,也不跟他繞圈子,直白地說道:“隻有你二姐能讓你下此決心。”
“沒錯,就是為了我二姐,今後我倆是敵是友,全在你對我二姐的一念之間,要知道以我的能力和起點,在政壇殺出一條血路不難。”
“哲,別的我不敢保證,如果僅僅是因為你二姐,我敢說,我們兩個永遠是這個世界上無可撼動的盟友。”雲琛說得極為鄭重,也很真誠坦蕩。
安哲在樓梯拐角處頓住腳步,說道:“二姐夫,請你理解爸爸,我不奢求你理解他的全部,至少嚐試著理解他作為父親的這一部分,在我們三姐弟中,二姐為爸爸當年的仗義執言承受了多少苦難,爸爸心裏的愧疚就在她的基礎上呈幾何狀翻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