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夫人見月影不再言語,冷哼一聲,道:“心虛了?”

“王爺,紫兒自打嫁入王府,府上事務無不盡心盡責,對待王爺無不用心侍奉,如今卻被一個外室害得丟了孩子,此事若不能給咱們一個交待怕是說不過去。”

戰朔緊抿嘴唇,像是思考著什麼。

夏凝紫拽緊戰朔的衣襟,痛苦道:“王爺,我們的孩子沒了!一定要嚴懲凶手”

戰朔輕聲喚道:“阿紫!此事尚有蹊蹺,一個木偶證明不了什麼。”

趙夫人質問道:“王爺的意思是有人陷害她?一個賤婢,她配嗎?”

戰朔緊握拳頭,“來人……”

“王爺!”站在一旁的阿棋突然叫道:“王爺恕罪,王爺恕罪,這木偶是奴才放的。”

月影:“阿棋!怎麼可能會是你。”

阿棋回過頭看著月影道:“主子,奴才辜負了您的期望,這木偶的確是奴才放的。”

阿棋又爬到戰朔腳下,道:“王爺,王爺,我家姑娘近日一直神誌不清,她連自己都認不得,又怎會有精力謀害一個尚未出生的孩子,王爺明鑒,這一切全都是奴才的主意!”

趙夫人:“胡說,你一個奴才,和王妃遠日無怨近日無仇,怎麼有膽子害她!”

阿棋:“自王府中,我家姑娘便受盡王妃欺負,如今姑娘她已神誌不清,王爺卻日夜守著王妃不肯來看我家姑娘,奴才實在氣不過,這才……王爺,千錯萬錯都是奴才的錯,您千萬不要怪罪我家姑娘。”

戰朔看著眼前的一切,冷聲道:“來人,將這惡奴關入死牢,擇日斬首示眾。”

月影:“王爺,王爺……”

“住嘴!你治下不嚴,如今還敢說話!”戰朔嗬斥道:“即日起,不許踏出房門半步。”

空蕩蕩的房間很快隻剩月影一人,明明進了初夏,月影卻覺得冷得刺骨,她已經三天沒有進食,口唇幹裂,胃像火燒一般。

並非不願進食,隻因房門緊鎖,無人想起房子裏還有一個可憐的女人。

男人心,海底針,前一日尚且溫情脈脈的男人,今日便可將她關押於此。

月影掖了掖被子,期望可以昏死過去,如此便可忘記所有痛苦。

“月影……月影……還記得你是誰嗎?月影,你該報仇了,月影……醒過來!”

誰,誰在叫我?

月影隻覺得頭痛欲裂,思緒仿佛潮水般湧入腦海,成堆的蠱蟲,流產的孩子,死去的秋菊乃至萬箭穿心的冷川,一切的一切,如同戲曲般在眼前回放。

我,是誰?我,怎麼會在這裏?

月影動了動手指,眼神變得清明,她勉強直起身子看向窗外,記起來了——他又被戰朔擄了回來。

原來,並非軟弱便可帶來轉機,並非退讓,便可賺得生路。

殺母之仇,落胎之辱,殺夫之恨湧上心頭,那人一日不死,她便一日不得安生……

月影攥緊拳頭,思索著:究竟該如何才能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