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換(3 / 3)

薑渙慢條斯理的一番話,一語擊中了梁育的內心裏的想法,“薑渙。有時候知道的太多對你沒好處!”

薑渙一挑眉,“我說中了。”

梁育再次背過身去,不去理會他。

薑渙仰頭看著屋頂,頂上破了一角,冰冷的雨珠滴在腦門上,他自言自語道:“對於聰明的人來說,最大的敵人不是陰險狡詐的敵人,而是自以為是的自己。”

符淼表明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趙譽爽快地批了一份聖旨,符淼剛帶著聖旨回到刑部,對方的弓箭手已經送出了第二封信。

刑部的門衛立即將信送入內堂。

正當弓箭手準備收弓撤離時,身後驀然冒出一個身影,不由分說將他撲到在地上。

雙方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弓箭手掏出匕首刺去,對方一掌就將匕首打掉,雙膝壓在弓箭手的雙臂上,從靴子裏抽出匕首抵在弓箭手的喉間,“要命就別出聲,帶我們去你的老巢!”

外頭的薄弱的光透過垂柳落在了那人的臉上,一張不修邊幅的粗獷漢子臉,在偌大的京城最平常不過,這人是怎麼知道他在此處的!

那人揪起了弓箭手的衣領,拖進了黑暗裏。

竊賊將見麵的地點選在了首山的知悔崖的小亭子裏,冷驍即可派兵前往知悔崖埋伏。

鄭肅略感奇怪,“怎麼對方似乎知道我們的動向。我們剛拿到了聖旨,他就定下了見麵的地點。會不會太巧了,下官唯恐有詐。而且莫玟和王愷也在他們的手裏”

符淼目光銳敏,像一位經驗老道的棋手,對於眼前的晦暗不明的局勢了然於心,“無論對方究竟想做什麼,隻要他想要真相,就必須會過來。”

鄭肅捋著下巴,有一個疑惑一直困擾於心,卻不敢說出口,對方真的在乎這個真相嗎?這種方式不僅危險,而且對他也無半分好處?

知悔崖是首山的一個小斷崖,這裏依山旁水,風景正好,不少士族門閥,朝中顯貴在此地建造私宅。

夜寒露重,濕冷的雨夜卻難以安撫眾人焦躁的內心,鄭肅走時匆忙,身上僅僅穿了薄棉衣,唯有來來回回走動,以此抵抗寒冷。

不遠處的小涼亭內,燈籠裏的燭光搖搖晃晃,幾度欲滅,符淼紋絲不動,沉穩如山。

林子裏的冷驍焦急地來回踱步,冰冷的雨水打濕了半邊的衣服也渾然不覺。“什麼時候了?”

一旁的裨將答道“已經子時二刻了。”

“對方為何還未出現?”冷驍緊緊地盯著小亭子,焦慮道,“會不會出什麼狀況了。”

城門之外的梁育也有同樣的疑惑,已過子時了,為何京城裏遲遲不傳來消息。

“哎呀,莫不是出什麼狀況了。”薑渙幸災樂禍地說道,“是不是弓箭手送信的時候被什麼人盯上了呢?”

梁育眼神一凜,“你做了什麼?”

“也沒什麼,請人去喝一杯水酒而已。”

原來就在前不久,城東東巷口一處民宅遭到了不明身份之人地襲擊,雙方大打出手,一方赤手空拳的地痞流氓,一方手持長刀江湖殺手,雙方實力懸殊。可強龍難壓地頭蛇,這群混混不是善茬,中間還混雜高手,一番廝打之後,對方招架不住,放火燒了這處民宅,倉皇走人。

這群人乃是薑渙白日安排在刑部,大理寺,皇宮門前,就等他們出現。他做了兩手打算,為了以防意外出現。

“前走三,後走四。”薑渙雙臂一掙繃斷了繩索,“不用覺得吃驚,你們居然不搜身,不知道我在鞋的夾層裏藏了刀片了。”

他方才躺在地上,是為了打消對方的戒備,好割斷繩索,他這等人精,怎麼會隨便受到旁人掣肘。

薑渙靈活地把玩手裏的小刀,周遭的魁梧的壯漢察覺到薑渙的危險,紛紛圍了上來,梁育臉色如同外頭的冰冷深邃的黑夜。

“你怎麼知道我們會去送信?”

“這不是你們慣用的伎倆嗎?”薑渙揉了揉僵硬了肩膀,“給你些時間好好地想一想,是想和我說實話呢還是去地獄和閻王說遺言。我先解決這幾個礙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