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竊(2 / 3)

冷驍沉聲應道:“是!”

三日斷案,這不是為難他嗎?

大將軍一頭霧水,兩眼迷茫,完全不知從何下手,昨夜無人進入,今早也無人出現,禦書房裏就幾位伺候的內侍和趙譽。

“會不會是傳說中的絕世輕功,踏雪無痕,風過無影。”

冷驍斜視一眼出餿主意的副將,真要有他還怎麼抓人?

另一副將道:“若不是絕世輕功,那便是有內鬼了。”

冷驍挨個傳喚當夜值班的幾人,幾人彼此之間都能證明大夥都在一起,並沒有單獨行動的。禦書房內門窗緊閉,外頭也無任何腳印,屋內也沒藏人。這竊賊究竟是如何盜走玉璽的?

時間一點點流逝,冷驍心急如焚,東奔西跑,四處請教,這些知識淵博的大學士都是華而不實的花架子,隻會舞文弄墨,冷驍隻能去請教了刑部,大理寺的各位大人。

刑部和大理寺的眾多能人上陣,反複勘察了禦書房和皇宮各處,皆沒有發現半點蛛絲馬跡,對冷驍愛莫能助。

冷驍焦慮惶恐,寢食難安,猶如在地獄裏折磨了三日。

三日一晃而過,料峭的春日裏梅花開得正好,掛在銀枝上吐露芬芳,冷驍卻魂斷在寂靜初春裏。

去年他曾答應夫人,待梅廬的梅花開了便帶她去賞梅,這承諾今生無緣對現了。他寫下了一份陳情表,請求皇上放過他一家老小,自己哪怕是粉身碎骨也毫無怨言。

正當冷驍萬念俱灰前往禦書房領死時,峰回路轉,那不翼而飛的玉璽從天而降,又回到了趙譽的手裏。

“玉璽又,又回來了。”他還未過神來,一份催人淚下的信件卻無緣和趙譽會晤了。

今日一早,趙譽就發現了玉璽被完好無缺地送回來了,眾人嘖嘖稱奇。

“有借有還。”趙譽端詳著手裏的玉璽,“還挺講信用的。”

趙炫好奇問道:“皇上,可是真的玉璽?”

他懷疑有人掉包。

“是真的。”趙譽放下了玉璽,“朕仔細看過了。”

“既然拿走了,為何又送回來了。”岑杉不解,這不是明擺著耍人嗎?

冷驍插了一句:“盜取玉璽本就是殺頭的大罪,我看是那小賊做賊心虛,自己將玉璽送回來了。”

“以前曾聽人說起一些綠林逸事,一些武藝高強之人為了比較誰的武功更高一籌,便采取這種辦法。”趙譽苦笑了一聲,“不知道是哪一位高人。”

殷王深深地看了趙譽一眼,“皇兄不深究嗎?”

趙譽這番話有點息事寧人的意思,對方這光明正大的挑釁了自己權威,居然還能風輕雲淡地揭過去?著實令人費解。

趙譽歎了一口氣,“刑部和大理寺查了這麼些天也不是一無所獲,算了吧。”

這件怪事來匆匆,去也匆匆,宛若梅花上的雪,太陽一出來便消散了,接下來了便是萬眾期待的上元燈宴。

上元是京城最為絢爛多彩的,最為盛大的節日,千盞明燈錯落,京城各處映射出璀璨的光芒,猶如一汪融化的金水。趙譽打著‘與民同樂’的旗號,大開皇宮大門,平時嚴禁靠近的皇宮也在這一日皆可通行。

月光灑落在人身上,讓人分不清究竟是月光還是絢爛的燈光,歌妓們花枝招展、濃妝豔抹,憑欄哼唱京城最為流行的《梅花落》。仕女貴婦們頭上帶著鑲嵌著翡翠寶珠帽子,身上掛著金撚成的雪柳,個個打扮得俊麗翹楚。王孫貴胄玉樹臨風,橫穿在其中,尋找那位丟給他手絹的娘子。

在這萬人同慶的歡樂日子裏,一個詭譎的身影光明正大地從人群之中潛入皇宮,再神不知之下走入了皇宮的深處。

在錯亂的曲道回廊來回穿梭,猶入無人之境,最後來到了空寂的禦書房前。

今日乃是上元節,宮裏疏於防備,那黑衣人輕而易舉放到了守門的侍衛,潛入了禦書房裏。環視一圈,目光落在了桌案上的玉璽上。

“嘭”的一聲巨響,火樹銀花在空中綻放,墜落,如同下了一場星雨,笙簫管樂齊鳴,宮女們齊袖而舞。鍾漏輕移,時間不早了,人們仍舊沉浸在歡愉的氣氛裏。

天光熹微,再熱烈的情緒也走向低潮,明媚的燈光漸漸熄滅,趙譽睡下後,孔尋照例來到書房巡查,補全日常的熏香和茶葉,忽而發現桌麵上少了什麼東西。他愣了一會,跟著裏裏外外地查找一番,臉色慘白癱坐在椅子上,外頭打水的曹宮正巧撞見呆若木雞的孔尋,不禁問道:“幹甚呢?”

“玉璽!”孔尋雙目圓睜,慌張道:“玉璽不見了!”

院內的梅花已經盡數凋謝了,獨剩一幹空枝,悲喜輪流轉,冷驍的那一份陳情表又有了用武之地。他單膝跪地,承載著趙譽無聲的怒火。

“玉璽在昨夜失竊了。”趙譽臉色黑沉,“爾等居然不知。”

昨夜乃是上元佳節,幾乎所有人都歡度上元,可是冷驍護衛宮中安全,昨夜守衛偷懶以至看守鬆懈,讓竊賊有了可乘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