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幾年之前,薑渙在京城之中備考時,趙烝就瞧中了薑渙出類拔萃的身手和頭腦,這樣的人才若是能夠為自己所用,何愁大業不成。
可惜薑渙誌不在廟堂,而在他葛家的冤案上。當初趙烝許諾他若助自己達成大業,定會幫葛家洗清冤屈,心高氣傲的薑渙卻拒絕了這誘人的條件。
趙烝訕笑一聲,“你選擇了趙譽,可是他也不是沒有幫你查清真相。”
被人戳中了傷心事薑渙也不覺得羞憤,“雖然我不知道你今日叫我來是否會告知我爺爺冤案的真相,但是我敢確定我不會答應你任何條件。”
“你不想知道真相?”
薑渙反問一句,“你會這麼輕易地告訴我嗎?”
他雖不知趙烝究竟在打什麼注意,但是對於趙烝這類人來說,秘密就是他們鉗製人的法寶,“喜歡威脅的人,是不會輕易將自己的秘密說出來的。雖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想做什麼,但是當年我拒絕你,我現在依舊拒絕你。”
趙烝放下了油燈,眼神若有所思,似乎在追憶,“當年,北方金人窺視我大昭的疆土,朝堂裏更是混入了金人奸細,你爺爺被人扣上通敵叛國的罪名,而後你爺爺的下屬順利地取代了你爺爺的職位。”
薑渙興趣淡淡,趙烝還未說到他感興趣的點上。
趙烝繼續道:“你以為你爺爺遭人陷害了,不!實際上你爺爺就是金人的奸細。”
“胡說!”薑渙矢口否認。
“刑部的檔案毀了,大理寺的檔案也查不到什麼,不如去史院瞧一瞧,元輝二十八年究竟發生了什麼。”趙烝說道。“看完之後你就會明白的。”
冷風驀然穿堂而過,交橫樹影在地上鋪設一張縱橫交錯的巨網,薑渙才不信趙烝的鬼話,他引自己前來,本身就是別有心思,這說不定是他設下的圈套。
“有空的話,我會去的。”薑渙敷衍說完,轉身離開了寺院。外頭冷冽的寒風卷地而來,風雲忽變,一場禍事將起。
薑渙回到城中,此時燈已息,人已散,唯有貴胄人家中笑聲不斷。
這時,一個人身穿華袍的人突然攔在了前頭,“我家主人有請。”
薑渙環臂抱胸:“你家主人是哪位呀,薑某一屆草民,可沒這福分結識什麼達官顯貴。”
趙譽中一旁走出來,推手退去身旁的內侍。
雲海無聲退去,皎月的光輝映在二人身上。自前上次不歡而散也有一年多光景了,當初薑渙便暗自下定決定,今生絕對不再和趙譽扯上任何關係,誰知道前頭一個薑婉,後頭一個古朗,兜兜轉轉又遇上了趙譽,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皇上。”薑渙說道。“皇上好呀,草民膝蓋硬,就不給你下跪了,也知道自個討人嫌,不礙你眼了,這就走了。”
“等等!”衝著薑渙的背影大喊一聲。
薑渙剛邁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冷麵無表情地看著趙譽。趙譽走到他跟前,二人相距咫尺,心隔天涯。
對視了半晌後,趙譽低聲道:“你是不是恨我!”
趙譽沒用皇帝的自稱的‘朕’而是該用了親密的‘你我’,可是在薑渙的耳裏聽不到任何親密的意思。
薑渙說話陰陽怪氣道:“恨不起,誰敢恨皇上,萬一惹怒了皇上,一氣之下拿我鴻雲寨的數百條人命解恨可就因小失大了。”
趙譽心說薑渙果然還惦記這件事,這個家夥記仇得很,為了這事心裏指不定在怎麼罵他。他解釋道:“古朗是太後的侄子,你殺了他太後不會放過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