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鳶知道姑母聰慧,怕是從期間看出了端倪。想了想道:“姑母倒也不比搬出去,你這院子本就離外街不遠。倒不如將旁的民宅收購了來,一並打通了。自己在另開一道門。這樣也和家裏分開,又不至於受人欺負。”
梁月眼睛一亮。
她自然清楚一個女人帶著孩子搬出去會有多麼艱難。對孩子以後也不好。
梁鳶說得這個主意也算好。
她手裏的嫁妝雖不算特別豐厚,可也夠她們母子三人過活了。?
趕明就去旁邊買宅子。她知道旁邊的的住戶是個普通做買賣人,若她出高價,應該可以將那個院子買過來,並到梁家。
到了晚間,梁昌才從宮裏出來。
早已有家丁在宮門口等候,見到梁昌就劈裏啪啦將事情的經過眉飛色舞的說了。
梁月被劫走雖驚險,好在平安無事的回來了。
反倒是鄭家夫人被采花賊劫走那麼長時間,可真是大快人心。
梁家人對鄭家人自沒什麼好感,說起來也是格外痛快。
這期間的曲折,連梁昌也不禁驚歎一聲。
不過仔細一琢磨,就大致理清楚了其中的貓膩。至於梁二老爺,梁昌聽了下人敘述老太太發怒的原因,梁昌冷哼一聲。怕不是這麼簡單吧。
這件事必然有人裏應外合才是。
自己這個二哥,從來不知道底線為何物!
梁昌回到家中,事情早已處理妥當。他去見了梁老太太,和梁老太太商量許久,決定明年瞅機會讓梁二老爺外調算了。找個犄角旮旯的地方丟過去,眼不見心不煩。
見到梁鳶,梁昌道:“惠和公主叫你明日入宮,想來是要說伴讀的事情。”
梁鳶點頭表示知道了。
自那日攤牌,父女兩人平日隻問候一聲,再沒多說一句話。
鄭夫人悠悠轉醒,目光所及,是自己家中的帷幔。
是在家裏。
她一定是做了個噩夢。
鄭夫人想。
一定是個噩夢。之前所見都是在夢中。
她還沒有前往青龍寺去搶孩子。這次她不會親自出馬了,叫管家去就行。她隻需要安心在家等著帶孫子。
她的大孫子。
鄭夫人坐了起來。
房間裏沒有旁人,隻鄭大人一個人麵沉如水地坐著。
天色尚亮,鄭夫人道:“老爺怎麼不去上朝?”
鄭大人沒出聲。
鄭夫人有些奇怪的看著他,從床上起身,卻發現自己穿著外出的衣裳。
她全身發起抖來。
原來不是夢,原來她真的遭到了那些事情。
“老爺,”鄭夫人急急地道:“我是被陷害的。我被打暈了,在土匪窩,什麼也沒發生了,你可千萬別信梁家的謠言……”
“采花賊的謠言是你散不出去的呀。”鄭大人開口。
鄭夫人愣了愣。
鄭大人沒有看她,抬頭愣愣地看著床頭的鴛鴦戲水帷幔。
成全多年,鄭大人也很少有通房妾氏,他於男女之事上並不熱衷,於鄭夫人也是真心喜愛。雖然鄭夫人脾氣不好人也跋扈,可是對自己卻是一心一意的。
自己家室普通,徐家沒敗落前,是看不上自家的。要不是鄭夫人堅持,這門親事也結不成。婚後受嶽家恩惠,小舅子於仕途上並不精通,嶽父大人便傾力栽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