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瑾道：“倒沒聽見你喊人，隻見到你不緊不慢地走過來。”
福昕忙道：“小的有喊，怕是貴人們這邊吵鬧沒有聽見。”
“所有的船都停在綠水園，倒是你們的船特別，竟跑到了柳園這裏。”張瑾不緊不慢地道。
福昕額頭冒出點點冷汗，“小的……小的也不知道，小的也是第一次來豔波湖。船家說這裏近，三姑娘就同意走這條路了。”
不知道梁二太太計劃的梁棟雖然心有疑慮，但還是想著先救人。萬一梁鳶真落了水，現在考慮這些就是在要梁鳶的命。“先救人！”
梁棟說完，拔腿就朝湖邊奔去。
如果梁鳶當真是有什麼別的事，他先到一步也可以處理。
梁棟是男子，這樣跑過去雖然不太風雅也沒什麼不妥。在場的其他女孩子可就不好似他那般不顧儀態，仍是風姿萬千地朝著出事地點走去。
繞過一排排茂密花木，果然在岸邊看到翻了的船，還有個往岸邊爬的人。
梁棟急忙上前將之拉出來，卻是之前劃船的船家。
“我家女眷呢？”梁棟這下不疑有詐，厲聲問船家梁鳶的下落。
“小的該死，小的被船壓在水下，好不容易才逃上來，沒見著兩個姑娘，怕是被水衝走了吧！”
船家一身狼狽地被梁棟拖上岸，嚇得聲音都不變聲了。初秋的天氣已經泛涼，他渾身透濕，跪在地上抖個不停。
梁棟雖恨船家翻了遊船，現在卻不是追責的時候。先找到梁鳶要緊。
舉目四望，見河水朝著柳園深處流淌，若是落水，人怕是會被衝到那裏。
岸邊卻是被繁茂的花木遮擋，須繞過這一邊的花木。梁棟退回來時的小徑，朝柳園深處走去。
後邊的人卻已經追上，將梁棟和渾身濕透的船夫就被來人堵住。
文婷眨巴著眼睛興奮地道：“梁姐姐救下來了嗎？這是誰？”
“小人是梁家雇傭的船夫。”船夫順從地道。
“梁家姑娘呢？”文婷道，臉上帶著隱秘的笑意。
船夫道：“小的也不知道梁姑娘飄到哪裏去了。”
王奚晴嘖嘖幾聲，“好好的老實人，也叫梁姑娘連累落了水。好在沒有傷到人命。”
梁棟皺眉看著眾人，繼續朝河水方向走去，終於在水流深處發現了一人。
“快，來救人！”梁棟大喊。
不過看衣物，並不是梁鳶。
梁棟皺著眉頭。
島中自有會水的隨從，跳下去將人撈起來。
“李真人？”
眾人愕然看著昏迷不醒的李真人麵麵相覷。
王奚晴驚叫了一聲，“快救人，梁鳶呢？怎麼會是李真人在這裏？她到哪裏去了？”
梁芷和梁棟也麵麵相覷。
在身後的張瑾忽然冷笑道：“李真人預料到他今日命犯水鬼了嗎？”
王奚晴不滿地瞪著張瑾：“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聽完李真人鐵口直斷，還以為是什麼了不起的真人。不過連自己的吉凶都不能預料，怕是神通有限。”張瑾隨意地道。
王奚晴一滯，張瑾性子雖然冷淡，但也直爽，說話向來隨意。她不好朝張瑾發作，咬咬嘴唇，看向李真人的目光也帶了點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