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是一件挑戰生死的職業,他可以帶給人以生存,但是同樣也有他無法掌握的死亡不斷在周圍徘徊。
因此才會有那句‘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這就是說人的生死都是天定的,人力或許可以改變,但是注定無法扭轉。
端木未離此時很緊張,他從來沒這麼緊張過,就連第一次出師診治病人的時候,都未曾有現在這般緊張。
他此刻的樣子一點沒有‘神醫’應該有的風采,甚至連‘仙風道骨’的感覺都絲毫沒有。看著手中那瓷瓶,那可是他和自己兒子花了十幾個時辰臨時研製的混合劇毒,瓶中黑色的液體不斷散發著刺鼻的腥臭氣息,別說下咽了,就連聞上一聞的心情都沒有。
“這……,我說老鬼,你確定要給俺閨女灌這東西?”之前說的理直氣壯,現在看到這種藥液,慕容霸道有點打退堂鼓了。這東西好不好用另當別論,單說這東西的色澤和味道,要是女兒真的醒來,知道自己同意給她灌下這種東西,非要操刀子和自己拚命的。
“怎麼?你後悔了?”端木未離雖然自己心裏也打著鼓呢,但是他才是大夫,他就算自己沒信心,也要裝出有信心來,至少這是他唯一可以嚐試的方式,否則真得隻能繼續等死了。
“老爺……”一個弱弱的聲音再慕容霸道身後響起,隻見這位美婦人輕輕的拉扯了一下自己夫君的衣袖,輕聲的叫了一下他。
“什麼事?”慕容霸道回頭,粗聲粗氣的開口道,當他這並不是他生氣或者惱怒,你也不會覺得一個兩米開外,膀大腰粗的大漢說話是一個輕聲細語的小蘿莉吧?那可真就成了‘巨人蘿莉版哪吒’了。
“老爺,不如……”美婦人當然不忍心讓自己的女兒喝下這種黑黝黝還散發這刺鼻腥臭的東西,但是神醫已經說了,這是唯一可行的嚐試,在和女兒生命作比較下,自己當然更希望看到那個活蹦亂跳的女兒活下去。
“哎,老鬼,你弄吧!”慕容霸道不忍心看,他聞著都想吐個幾十個來回,當然不能看著這東西喂進慕容鳳凰的嘴中了,要是看下去,那估計要噴吐當場了。
糾結往往因為什麼都想得到,而彷徨卻是因為不知道要得到什麼。
或許是因為當年的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此時此刻的端木未離既有糾結的心態,同時也有彷徨的心理。他糾結的是到底要不要用這種方式,他彷徨的是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人生有時候真的很有意思,無論是否喜歡賭博,都要麵對一個到處充滿了選擇和賭博的人生,必定無處可逃,更是避無可避。而每次麵對兩難抉擇的時候,糾結和彷徨就會不約而同的出現,趕之不走、揮之不去。
而人在麵對抉擇的時候就更是有意思,要麼聽天由命,要麼衡量利弊,總之這個過程可稱為‘各顯神通、各出手段’吧。
端木未離此刻就是在賭,賭注很大,但是又不得不賭。用毒是在賭,不用等於直接認輸,這樣的情況下他隻能繼續賭下去。
端木未離從來都是相信自己的醫術多過相信賭博的運氣,但是此時他不得不祈禱,這次的運氣要高於自己的醫術。
端著藥瓶在床邊站了良久,端木未離始終沒有動手施為,他在給自己下決心,但是這個決心特別不好下,他甚至不敢去想結果。
“未離叔,動手吧,即便是最後妹妹離去,至少我們也努力過,至少我們沒有因為放棄而後悔,不過無論結果與否,這筆賬一定要找那些人清算。”說道最後慕容狂龍一臉陰沉的惱怒,他的妹妹在這裏受苦,那些人更不能讓他們好過,要知道每個家族都有著很強大的隱藏力量,這股力量不會輕易出手,但是如果展示在了人前,任何勢力都不得不動容,但是到了那種地步也到了魚死網破的程度了。
“老鬼,龍兒說的對,動手!現在不是我們猶豫的時候。”慕容霸道也開口了,他同樣陰沉的可怕,發往另外幾大家族的信函,早已經發出,信中無他,寥寥數字:‘邀請家主齊聚慕容家族內,有要事相商’,雖然不過幾個字,但是卻包含了憤怒和決絕,這也預示這此事決不能善了。
“好,曉生,過來幫忙,先服用五十分之一的計量!”決心已下,拋下猶豫,端木未離再次恢複‘神醫’的風範,命令兒子過來幫忙,將五十分之一的計量灌入慕容鳳凰的口中。
黝黑的毒藥被灌入到了慕容鳳凰的口中,粘稠腥臭的毒液順著口中滑入食道,在端木曉生的幫助下,順利的沿著食道進入體內。
毒藥灌入五十分之一計量,灌毒成功。眾人用期待的眼神注視著慕容鳳凰的狀況,而端木未離卻開始了為慕容鳳凰把脈,時刻觀察體內表外的症狀,以做好應對措施。
然而體內的公孫澤天此時卻是想提刀砍人了。原因無他,本來公孫澤天應付這種奇毒已經很費力了,在苦思解決辦法的時候,也在不停的做著嚐試。
可是當端木未離將毒藥灌入之後,公孫澤天卻要麵對第二種稀奇古怪合成劇毒的侵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