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依舊很好,可蘇玫的心情卻不那麼暢快了,她沉吟著不說話。
嚴子錫看著她這似是受到了什麼強烈衝擊的模樣,心裏莫名的有些想笑。
那天夜裏他和沈酒兒談完之後,雖然解決了疑惑,但他躺在床上卻依舊難以入睡。
剛剛沈酒兒粲然笑容下隱藏著的決絕的模樣,讓他不自覺的想起了三年前,沈酒兒眉眼彎彎的告訴自己她很幸福的樣子。
即使他並不喜歡君慕這個人,但也不禁對他和沈酒兒的感情感到唏噓,畢竟曾經是那樣相愛的兩個人,如今形同陌路不說,居然還走到了相互傷害的地步。
他是看得出來沈酒兒心裏還有君慕,而君慕也還深愛著沈酒兒,但即使他們兩人相愛又能怎樣呢?
那些陳年舊事,過眼雲煙橫亙在他們兩人中間,在一起也隻會讓他們互相傷害,傷人傷己,最後不得善終罷了。
既然如此,為什麼不趁著對彼此還有一些美好的回憶的時候直接放手呢?
難道一定要互相折磨,直到將對方最後的那點情愫也消耗殆盡,彼此都遍體鱗傷的時候才會徹底死心嗎?
他這樣想著,突然就想起了幫著君慕欺騙自己,想要讓君慕和沈酒兒重歸於好的蘇玫。
他特別想知道,蘇玫現在是什麼想法,是不是還依舊覺得自己沒有錯?
那天她寫下的sorry,到底是為了欺騙自己而道歉,還是也覺得自己做錯了事,信錯了人?
所以他今天把蘇玫約了出來,隻是沒想到蘇玫居然並不知道君慕做的這些事情,自己現在把事實擺在她眼前,倒是給了她不小的衝擊。
菜差不多上齊了,嚴子錫勾起手指,用指骨敲了敲桌麵,嘴角含笑對蘇玫說:“先別想了,先吃飯吧,一會兒菜都涼了。”
蘇玫這才回過神來,她看著嚴子錫嘴角那抹淡淡的笑,莫名的就有些羞愧,就好像自己是一個胡鬧不懂事的孩子,嚴子錫卻不與自己一般計較一樣。
她抿了抿唇,也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竹筍放到嘴邊,咯吱咯吱的嚼了兩下,然後才含糊不清的對嚴子錫說:“我相信君慕這樣做,一定是有他的理由,而且他絕對不是想要傷害沈酒兒,他這表麵上看上去強硬的手法,一定是別有用意的。”
嚴子錫聽他這樣維護君慕,心裏起了一股邪火。
他放下筷子,冷笑了一聲說:“我知道你對君慕有意思,但你也不能這樣偏袒他吧?他都把事情做的這樣難看了,你還覺得他是個值得托付的好人?嗬,是不是就算君慕哪天把沈酒兒鎖在牢籠裏,你也覺得,他那是有情可原啊?”
蘇玫被他這陰陽怪氣的語氣弄得沒了胃口,她也放下筷子,看著嚴子錫語氣非常認真的說:“你這話說的不對,首先,我確實對君慕有過感情,但那已經是以前的事情了,現在我們隻是普通朋友,我對他沒有任何多餘的想法,其次,我會這樣說,並不是偏袒他,也不是無條件的相信他,我相信的,是他對沈酒兒的感情。”
嚴子錫被她這談判似的表情和語氣唬住了,還不等他出言反駁,蘇玫就歪著頭繼續說:“你應該知道君慕的病了吧?我知道你肯定會去查的,但你知道君慕為什麼會這樣嗎?就是因為沈酒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