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 無人貴駿骨,騄耳空騰驤(3 / 3)

“王一七!此乃貴賓,休得衝撞!”膀大腰圓的金發男子緩緩走了進來,一巴掌扇在老者臉上,怒斥一句,同時目光掃過屋子裏的幾人,不由一怔。

怎麼這麼多人?有猴子都罷了,還有一匹馬?

而那老者則捂著腮幫子,朝著金發男子躬身行禮,露出友好中帶著討好的笑容,低聲細語道:“都尉,我並非是來挑事的,實是擔心諸位大人被這個來自東土的小子蒙騙!如我等這般的東土血脈最是擅長坑騙,卑劣深入骨髓,幾無可救,必須要小心防範啊!否則一個疏忽,便有可能著道!”他越說越是興奮,聲音逐漸高亢!

“你怎能這般不惜自損,也要汙蔑於我?”被人當麵詆毀,陳禕先是憤怒,繼而是難以理解,不知麵前這老人,何以能說出這般古怪的話來,這般詆毀自身的血脈,所為何哉?

未料,那老者卻猛的扭過頭來,麵目猙獰至極的對他吼道:“你懂什麼?瞧你那副坐井觀天的樣子!你知道吾等為了立足此地,耗費了多少心血嗎?你知道,東邊王朝的子民,是何等不堪嗎?你不知道,因為你生於不義,長於謊言,一言一行皆為人所控,可歎可悲可憐可惡!你該死!”

陳禕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心裏閃過了豬剛鬣方才說的話。

森羅繭房?

金發男子則看著有著黑色眼眸的同族之人針鋒相對,露出了饒有興趣的神色,不言不語。

那王一七卻說得起勁,麵露肅容,仿佛在佛前宣誓一般,沉聲道:“吾等的祖祖輩輩從心念上、從肉體上,都生活的十分粗鄙、卑微、罪惡,乃至留下了這罪孽血脈,致我等後人的心中、骨子裏充斥著難以磨滅的五蘊六賊!”

說著,他倏的深吸一口氣,露出了滿足與迷醉之色。

“幸好,幸好啊!中原戰亂,吾家祖父逃難至此,到了這首善之地、佛國之土!這裏是一片平和國土,每一個人都活的有尊嚴,生活精細而有序、文明而開化,隻有在這裏,才能接觸樂土光輝……”

“你方才才被他打了一把掌,還腆著個笑臉,尊嚴個什麼勁?”豬剛鬣指著金發男子,不合時宜的打斷了對方,等對方蘊含著殺意的怒視自己,豬剛鬣立刻瞪了回去,“你瞅啥,再瞅抽你!”

“你也是個賤骨頭!”王一七看豬剛鬣雖然皮膚白了點,但一副憨厚模樣,還是黑發黑眸,立刻就來了精神,“你……”

啪!

豬剛鬣哪能受這個氣?身子一晃,到了老者跟前,一巴掌招呼上去,直接把個老臉扇了個擰花,那老嘴裏僅剩的幾顆牙齒,也混著鮮血脫口飛出,身子打著旋飛了出了窗外!

“敢動手?”金發男子眉頭一皺,像是忽然回過神來,“知不知道這裏是什麼地方?此處不能有人間紛爭,妄動爭鬥之念是大罪!左右給把人……”他眼中卻是一副計謀得逞的得意神色。

“你打得,俺打不得?”豬剛鬣將手掌往前一拍,化作蒲扇大小,朝那男子印了過去!

“敢在這裏放肆!你這是觸犯了佛國律令!要受……啊!”金發男子冷笑一聲,手捏印訣,但神通還未施展,忽然臉色大變,急急架起靈光屏障,卻還是晚了一步,在破碎聲中,被一條腿踢飛出去!

“聒噪!”心猿一腳踢飛那人,“彎彎繞繞的,好不利索!俺果然不適合搞什麼引君入甕的把戲,還不如動用拳腳,把那被後人打出來!”話落,祂一爪子拍在地上。

轟隆!

整個院落崩裂、碎裂!

“唏律律!”飛揚的塵土中,白馬一咬、一甩,將滿臉呆滯的陳禕扔到背上,腳踏雲霧,熟練的帶他離去。

“唉……”

天上,忽有歎息之聲。

一道被日輪籠罩的身影隨之顯現。

“可憐世人,蒙昧不清,動輒訴武,不曉分明!今日,便讓貧僧來度化幾位,好讓你等脫離蒙昧野蠻,沐浴文明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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