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了我吧!我的信仰是自由和尊重。”簡潔說。
簡潔記得某個活佛說過一句話:你是旁觀者,不是參與者。
而她,就是那個不折不扣的旁觀者,盡管她知道達/賴是大海,喇嘛是大師,活佛是漢族地區對他們習俗的稱呼,實際上活佛在藏語中叫“朱古”,蒙語則為“呼畢勒罕”。
在藏傳佛教中,僧呂有等級,活佛也有等級。
最終,張亞飛沒能如願給簡潔普及藏傳佛教,不過當他轉而說到打靶、賽馬等節目的時候,簡潔兩眼放光,被陶醉得五迷三倒。
簡潔驚訝於僧人可以吃肉,但轉而想想又覺得釋然,高寒之地需要足夠的熱量來維持身體機能的正常生長和運轉,不吃肉反倒說不過去。
佛是大慈大悲,當然也是大格局,大智慧,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不過他們吃的肉,應該是來自非人為殺害的牲畜吧?”簡潔悲憫滿懷地說。
“聰明!”張亞飛忍不住誇她。
簡潔坦然受用。
聊天之際,張亞飛在大夥麵前,主要是簡潔麵前大秀吉他,一口氣彈了5首,才“謙虛”地把吉他讓給簡潔,眼神是意猶未盡,表情是拋玉引磚。
簡潔接過吉他,一本正經地solo了一小段加州旅館,疑惑地說了句:“音是準的呀!”
然後姑娘表情怪異地看著張亞飛,眼神裏全是小樣:倒彩都懶得跟你喝!
穩重如洛真文烈也忍俊不禁,雅懺更是無情地笑崩了,這臉打得,再也不是親朋友了。
簡潔之前隻知道張亞飛來理塘支教是官方組織,竟不知道他和洛真原來還有那麼一段相遇在故事發生之前的故事,不由地對緣分的奇妙感慨萬分。
那天晚上洛真邀請一行人到他家做客,洛真的媽媽非常熱情,幹果點心茶品擺了滿滿的一桌,才覺得沒有委屈這群可愛的孩子。
洛真媽媽堅持不要孩子們幫忙,獨自在廚房烹了一鍋超豪華香寨、還煲了一鍋牛肉飯,寵溺簡潔和雅懺是嬌柔的女孩子,又單獨給她們做了一份酸奶米飯,才覺得安心。
席間,簡潔人生第一次喝了青稞酒,她自是不懂藏人敬酒的禮節,嘎爾堅、三口一杯、飯後銀碗酒等等,網上“補”的那點兒民俗知識,不消說,還沒記完就先忘完了,到得酒桌上,如何也想不起來。
好在左右皆有護法,張亞飛、文烈、雅懺把“李姥姥”和“簡姥姥”護在中間,讓他們依樣畫瓢,不至於丟人現眼。
然而李威對此卻是天賦異稟,感覺先天就已經修煉了三百年的樣子,隻見他瘵起酒杯,無名指尖輕蘸瓊漿,對空彈灑,如行雲流水般自然流暢還賞心悅目。
和李威相比,簡潔感覺自己笨回了姥姥家,也隻能補救以無盡的嗬嗬,賣萌賣到不顧老臉,不過喝起酒來,絕對666毫不含糊。
青稞酒顏色微黃,乘在銀杯之中,如琥珀般澄澈,明媚而深情,這是初見青稞酒那一刻簡潔的感受。
雖不知洛真唱的祝酒歌具體內容是什麼,但旋律優美歡快,令人心情也跟著豪放自然,虛頭巴腦、矯揉造作不起來。
洛真一段祝酒歌唱完,張亞飛顯擺地又唱了一遍普通話版:
今天我們歡聚一堂,但願我們長久相聚。團結起來的人們呀,祝願大家消病免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