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亂發生的突如其來,全城數個地方同時爆發了混亂。但是各自又是不同的情況,庫爾勒市西邊的一個集市上突然發生了大規模的械鬥。不知道是誰先領頭的,就看見來往的人群中,忽然有人扭打在一起,然後暴力和混亂就擴展開來,接著就席卷了沒有來得及離開的所有人。轉眼之間就有數十人混戰在一起;有拳打腳踢、有隨手抄起手邊的東西攻擊身邊的人。不一會就有鮮血灑了出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和怒吼聲混雜在一起。
就在差不多時間的另一邊,一家普通的餐館後廚發生了爆炸,廚房裏的廚師渾身冒火的從燃燒著的屋子裏衝了出來。路邊的人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目瞪口呆,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就看見那個渾身冒著火的人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至少周圍的目擊者都沒有聽見他在慘叫,但是可以從他揮舞的四肢看出來他的痛苦。因為他身上的火燒的太厲害了,有幾個想要上去幫助滅火的人被燒的退了回去。不知道是陰差陽錯還是鬼使神差,那個冒著火的可憐人正好摔倒在了邊上一堆燃氣罐上麵。就在眾人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的時候——“轟!”的一聲巨響,整個街道所有建築的玻璃全都震碎了,有的人飛出去好幾米遠。
當蘇秦嶺走出醫院大門的時候,他正好就看見了庫爾勒市區裏升起的滾滾黑煙。此時此刻第一批傷者已經被送到了醫院裏來,這些傷者都是離得最近的,而更多的人被送到了庫爾勒城市醫院裏麵去。城市裏麵的混亂聲音到處都是,蘇秦嶺立刻意識到就在剛才醫院斷電之後就出大事了。確實如此,因為在市區邊上的發電站裏發生了事故,一個發電機組的渦輪裏卷進了一個因為突發昏倒而摔進去的電廠工程師。
結果伴隨著一陣血霧,渦輪機組迸發出了巨大的火花,緊接著就發生了斷電。好在備用係統立刻接過了工作,讓電力重新可以被輸送到庫爾勒市區內斷電的區域裏。而二號機組已經完全癱瘓了,攪進去的的電廠工程師身上最大的一塊碎片才和大拇指一樣大,而渦輪機組的扇葉則被高速碰撞給撞得扭曲了。電廠被這莫名其妙的事情搞得一團混亂,而在電廠外麵還聚集著一群抗議者。
蘇秦嶺立刻叫了車,想要趕回自己的住處。通過司機的出租車電台蘇秦嶺得知,全城都陷入了混亂當中,突如其來的暴亂和意外一起接著一起。距離他們兩個路口之外發生了一起連環車禍、庫爾勒市火車站發生了兩起襲擊;一個是一群持刀歹徒衝進人群到處砍殺,另一個是一名武裝分子在光天化日下的車站廣場上向人群發起攻擊。在突然襲擊的幾分鍾之後公安趕到了現場,分別逮捕和擊斃了這兩處地點進行襲擊的犯人。
最後車子並沒有能夠順利地到達旅店,在最後一個路口的時候突然發生的暴亂蔓延到了馬路上,使得大部分的車子都被迫停了下來。很明顯司機被嚇得夠嗆,蘇秦嶺和司機勉強躲在車子裏麵經過了大概十分鍾左右的混亂,警車終於趕到了現場。司機和蘇秦嶺把車窗全部搖了起來,並且扣上了鎖。隔著車窗他們還是清楚地聽見了外麵傳來的叫喊聲和槍聲。他們兩個低下了身子,緊貼在座椅上不敢動,直到周圍的混亂聲音都歸於平靜之後,才顫顫悠悠的抬起頭觀察外麵。
當天晚上新聞播報了這場混亂,媒體自己揣測把這件事情歸咎於一些敏感的原因,包括一些周圍活動的極端分子組織等等。而蘇秦嶺則打電話給自己軍隊裏的老朋友確認這件事,結果他得到了和外界猜測截然不同的情況。現在政府力量正在全力運作對這件事情進行調查,同時媒體的私自揣測和四處探訪即給他們幫了些忙,也讓他們不得不防著。
“……不管怎麼樣,反正官方聲明就是這樣子,而且大部分人又不會真的去深入調查,隻要給一個說得過去的解釋就足夠了。該有的都有,該抓的,該判的都有。但是這些就是做給媒體看一看而已,那些人實際上不會再在媒體麵前露麵的,而且他們也無關緊要。”朋友在電話那一頭說道,看起來他似乎也參與善後工作當中。
“知道原因是什麼嗎?為什麼會這樣?和我們也有關係嗎?”蘇秦嶺把自己心裏的疑問一口氣都問了出來。
“事情發生的半個小時之前,地質局檢測到了一次小規模的四級地震,和之前一次一樣。然後就同一個時間,廣播台說收到了一陣很嚴重的電磁幹擾,差不多有二十分鍾左右,所有的頻道全部癱瘓。那陣幹擾過去之後,所有的頻道恢複正常。沒法不把這兩件事情聯係到一起去,西邊軍事基地那邊已經封鎖消息了,估計可能還有別的事情。現在進入沙漠的所有通道全部封鎖了,包括普通的民用高速公路。沙漠周邊地區已經全部封鎖起來了,任何人不能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