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穿著粉棉布碎花衣服的女孩怯生生地上了大堂。“草民喜子叩見大人。剛才草民在下麵都聽清楚了,這個穩婆說的都是事實。但是這不是事情的全部。”
“喜子,本官問你,你在蔣家做的什麼工作?蔣王氏生產那天你在何處?發生了什麼?要全部仔細如實講來。”
喜子回答:“草民是阮家二小姐的陪嫁丫鬟,一直在二小姐身邊伺候著。”
喜子是阮幽蘭的陪嫁丫鬟,所以不像蔣家府裏的那些下人稱呼阮幽蘭為夫人,而是延續了在娘家的稱呼。
喜子說:“蔣王氏生孩子那天一大早鹽田管事王永順來找小姐,說是鹽田上的事情,讓小姐看看。小姐說自己不懂鹽田的事情,讓他等老爺回來再做定奪。還把王永順送了出去。走到長廊的時候看到了蔣王氏,她好像剛從靈慧姨娘的院子過來,慌慌張張的跑過來,她身子重,走路不穩摔了一跤。蔣王氏想要和大夫人說什麼事情,後麵靈慧姨娘就追了過來。蔣王氏又說她肚子疼,小姐說恐怕她要生了,讓王永順和靈慧姨娘趕緊出去找穩婆。”
“我和小姐扶著滿臉是汗水的蔣王氏要去她的屋子,蔣王氏跟夫人說了一件事,這件事讓我們震驚不已。”
頁泰問:“說了什麼?”
喜子惡狠狠地看著靈慧,道:“蔣王氏告訴小姐,這個靈慧姨娘在她院子裏偷人。所以後來蔣王氏和小姐都被她滅口了。”
什麼?靈慧偷人?
這個意外好像是蔣千水沒有意料到的。“什麼?你說什麼?”
蔣一劍立刻上前說:“大人,請不要聽這個村婦胡說,他一定是收了什麼人的好處,誣陷我靈慧嬸子的。靈慧嬸子在蔣家這麼多年,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在後院操持這麼一個大家,這是有目共睹的事情。”
喜子冷笑:“我胡說?要不是蔣王氏撞破靈慧姨娘和王永吉的醜事,蔣王氏能那麼慌慌張張地跑出來嗎?生孩子的那天,蔣王氏明明就把一個健康的孩子生下來了,她雖然虛弱,但還沒到要死的程度,怎麼喝了你給的一碗補血的湯藥就死了呢?還有那個孩子,李婆婆給接生出來的時候還嗷嗷哭,怎麼我出去倒水的功夫,回來那孩子就成死胎了呢?”
“我家小姐平日裏帶你不薄,你怎麼忍心讓人勒死了她?即便是她死的時候也沒想告發你,她隻希望你自己和那男人斷了關係,別再來往了。你殺了我家小姐還不算,還想殺了我,殺了李婆婆。要不是我那天碰巧出去給小姐換茶水不在,要不是李婆婆碰巧回家了,恐怕現在我們都要是你的刀下亡魂了吧!”
靈慧的臉忽然慘白,她忽然摘下頭上的釵子,使勁戳喜子的身上:“你這小賤蹄子,和你主子一樣,她才偷男人,她才是不要臉的。她憑什麼說我?你又憑什麼說我?”
喜子也不甘示弱,立刻回擊。兩個女人立刻打成一團,誰都不甘示弱。
頁泰氣的摔了驚堂木:“快把他們兩人拉開!靈慧,本官告訴你,就算你沒有罪,現在本官也可以治你個擾亂公堂之罪!”
兩個扭打起來的女人,若是一般人是不敢拉架的。因為男女收受不清,不管是家裏的男人還是別的什麼人都不能動手。這裏有資格動手的隻有將千山,可是他現在全身屬於當機狀態,根本抬不起手。要麼就是女人來拉架。可是這個時候兩個扭打的女人都用出了吃奶的勁頭,誰又能把兩個不要命的人拉開呢?
隻有官差能動手了。官差的本事不是一般的大。或許是堂上總有這種家庭糾葛打成一團的,官差們早就有了經驗,隻是三兩下就把兩個女人分開了。
頁泰看著氣喘籲籲的靈慧,指著她的鼻子問:“靈慧,你可知罪?”
靈慧咬了咬嘴唇,她望著蔣千水,希望蔣千水可以為她說句話。可是蔣千水根本不想看她,連一個憐憫的眼神都沒有給。
讓蔣千水為她說話?這可真是笑話了。男人本來就對子的女人偷人就膈應的不行,誰還能以戴綠帽子為榮呢?即便是這個靈慧沒有事,一旦被人懷疑了,總是讓人心裏不爽的。
靈慧看了一眼蔣一劍,蔣一劍對她點了點頭。靈慧下了狠心,道:“她胡扯,明明是她主子偷人,卻來誣陷我。請老爺明鑒!”
喜子冷笑:“靈慧姨娘,你敢讓王永吉出來對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