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一帆咬著牙,從牙縫裏鑽出聲音:“夕四,你聽著,今天我若是不能殺你,以後就算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羅溪一揮手:“其實我覺得你應該抓我,而不是他。”
王牧恕聽著夕四這麼說,心中一震。
在以往的日子裏,從來都是他給別人背黑鍋,從來都是有危險,他上,有獎賞,他讓。可是現在,居然除了自己的母親以外還有人想要保護他,甚至不怕有生命的危險。
“夕四公子,您剛才救了我的母親,牧恕已經感激不盡。牧恕與公子萍水相逢,公子不必為牧恕以身涉險的。”
羅溪一撇嘴:“你個小屁孩,大人說話你插什麼嘴?好好呆著!”這話說的極其自然,仿佛自己就是王牧恕的長輩。其實她的年紀和王牧恕差不許多。不過要是算上在現代的二十幾年,她絕對可以做王牧恕的長輩了。
蔣一帆聽著夕四這麼說話,心中一愣,手中的匕首不覺放鬆了一些。
王亦豐看著王牧恕脖子上的血流小了,心裏稍稍放心了一些。對夕四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羅溪沒管其他人,隻是戲謔地看著蔣一帆:“蔣一刀跟你關係不錯吧?”
忽然冒出這麼一句,蔣一帆不知道這夕四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蔣一刀是庶出,是他同父異母的哥哥。在蔣家,這個庶出的哥哥對他特別的照顧。因為自己不被父親喜歡,從小別人都有教功夫的老師,唯獨他沒有。在家裏他自然就經常受欺負。在他受欺負的時候,是蔣一刀為他出頭,並且教給他一些功夫的。所以說在蔣家,他對父親的情感都沒有對蔣一刀的情感深。
“提他做什麼?”
“聽說這個蔣一刀在十方城也算個名人,在你們蔣家也是混的不錯的吧?聽聞這個蔣一刀對你還不錯,曾經對你照拂有加。”
蔣一帆沒有說話,依然警惕地看著夕四。他不知道夕四說這些究竟是為什麼。因為蔣家,他已經離開很久了。
“聽說他失蹤了。你不好奇嗎?”
“那又怎樣?”這話說是這麼說,可是蔣一帆的內心已經亂了。蔣一刀失蹤?什麼時候的事情?因為什麼失蹤?在哪裏失蹤的?怎麼蔣家人沒有告訴他?
“怎麼?還不想讓我替他?”羅溪喝了口水:“估計等我說完這句話,你就能改變主意了。”
“你要說什麼?”
“蔣一刀是我殺的。”
平鋪直敘的一句話仿佛在人群中扔了一顆炸雷。
“什麼?他說他殺了蔣一刀?”
“不能吧?蔣一刀的功夫在咱們十方城也算是數得上了啊。”
“起止是功夫,那蔣一刀還會陣法,他們蔣家的陣法就屬這個蔣一刀會的多,用得好。”
“夕四說他殺了蔣一刀?不太可能吧?”
“我覺得也不太可能,這麼一個瘦弱的公子,沒準就是為了麻痹那個蔣一帆呢。”
蔣一帆聽著夕四說蔣一刀被殺了,手一抖。
羅溪一直暗中盯著他的手,心裏罵著:你倒是抖動大點啊?不然我怎麼搶下來?
不過這個蔣一帆好像是真的很在乎蔣一刀這個人,那就好辦了,繼續加加碼。
“當初在郭夏,我和夏靜言鬧了點小矛盾。誰知夏靜言竟然找來了蔣一刀,要把我結束在郭夏旁邊的一個樹林裏。”
羅溪看著蔣一帆在認真聽自己說,便放心地接著說:“他想用你們蔣家的陣法困住我。那個陣法叫什麼我還真不知道,不過裏麵又是什麼毒啊,又是什麼網,還有一堆削尖了的木棍子。那叫什麼陣法,你知道嗎?”
“天羅地網陣?”這是蔣家最經典的陣法了。隻不過這個陣法若是對付幾個人就會縮小規模,而陣法的威力就會因為這個縮小而減少許多。
“就那個破爛貨還能叫天羅地網?”羅溪誇張地一笑:“不過也是,有夏靜言那麼一個拖後腿的,就算那陣法再好也發揮不出來什麼了。”
“你究竟對我哥做了什麼?”
眾人看到的是蔣一帆激動了。
羅溪看到的是蔣一帆已經把注意力從那個匕首上移開了。
再加把火,就是機會。
“你想知道我怎麼殺死他的嗎?”
蔣一帆好像意識到了什麼,扭過頭:“我才不會上你的當呢。我哥哥武功超群,你這種不自量力的人還是不要亂說的好。”
羅溪一身的慵懶:“亂說不亂說你問王牧之啊,當時他也在場呢。”
沒等王牧之說話,羅溪眼睛一亮:“我給你詳細講講蔣一刀是怎麼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