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浩然希望得到的是一個明確的目標或承諾，賀沉實也是一樣，不過雙方都有所隱瞞，有所顧忌，還和白天和上半夜一樣，兜了很多圈子。
最終還是莫浩然主動提出先進行情報交換，再回到重點問題上來。
“陸豔玲回來了。”賀沉實交代，“侯潤西也回來了。”
他知道這是藏不住的，幹脆自己招了。
“我知道。他們聯係過我了，說一直趕路，中間還換了一次飛機，因為太累了，所以就不過來了。我也讓他們好好休息。順便提一句，他們打算讓我給他們家小孩當幹爹，讓囡囡當姐姐。”
這是帶點炫耀味道的話。賀沉實聽了又翻起了白眼。
“潤西交代我，不要給他老婆太大壓力。他老婆是懷著小孩的，受不了刺激。所以，我不打算讓她見明美，或者盡量縮短她們碰麵的時間。我想跟你借鄧麗屏用一下。明天就讓她陪著明美，後天再還給你。”
賀沉實這時候才明白莫浩然讓他帶人過來的目的。歎了口氣，對莫浩然的佩服又增加了幾分。相比之下，他覺得自己退步了許多。不但不會利用人，反而屢屢被人利用，甚至還要別人提醒，才明白過來。
莫浩然沒有顧慮他的感受，而繼續給出情報：“侯耀國跟山田勇一郎以前是同學。侯耀國創辦侯氏之前，曾在山田商事呆過，不過那時候的山田商事還不叫山田商事，而叫本田商事。公司是山田勇一郎後來的嶽父開的。山田勇一郎是繼承了嶽父的財產才起家的。”
二十多年前，山田勇一郎到這邊來看望侯耀國，中途和一個女人好上了。那個女人就是薑明美三姐妹的生母。人是侯耀國介紹的。之後劉嘉怡出到國外，也是侯耀國通知到山田那邊。
“你是說侯耀國其實是知情者？但他假裝不知道？那他有什麼目的？”賀沉實的情緒激動起來。
“鎮定點。你跟平時完全不一樣。一點小事情就那麼激動。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立場。站在羅安平的角度上看，你是不是罪該萬死啊？站在嚴俊鬆的立場上看，我是不是該千刀萬剮才行啊？”莫浩然換上了長輩對小輩的口氣。
賀沉實努了努嘴巴，點了點頭。
莫浩然繼續解釋，原來侯耀國算是半個知情者，不過劉嘉怡姐妹的事情，就真的是後麵才知道的。山田勇一郎從劉嘉怡臨終交代後事之後，就通過侯耀國默默關注著莫家的動靜。駱明霞的事情，則是因為侯家侯耀西的問題而沒能及時傳過去。所以到了薑明美出現的時候，侯耀國才那麼賣命地介入。
“山田勇一郎不是敵人。侯耀國也不是。他們是想辦法讓我們得到鍛煉，不至於那麼脆弱，他們原來就沒打算製造太大的危機。沒想我們自己把情況複雜化，反而得了很多好處。”莫浩然繼續說。
“那就是侯耀國告訴你的了？”
“嗯。”
賀沉實點了點頭。這裏算是解開了一個疑問。
“阿標立了大功。”莫浩然馬上扔出另一個信息，“他拍到了山田健次和嚴俊鬆碰麵的畫麵。可以認為，這一次，嚴俊鬆敢公然跑出來找我們麻煩，跟山田健次不無關係。”
賀沉實愣住。剛聽說山田勇一郎不是壞人，這會突然又說山田健次是幕後人士，這怎麼說也有點突兀了。
莫浩然搖了搖頭：“你不要馬上下結論。山田健次打了什麼算盤，隻有他本人知道。侯耀國也說不清楚。我也想不明白。但就此判斷他在搞破壞，也太武斷了。類似的人物還有很多。我們已經和以前很不一樣，現在的我們要麵對的人物種類層次遠比以前複雜。你還是半吊子的心態，你不該反省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