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那麼一兩天吧。”
李淵無奈的攤手。
“那孩子怎麼樣了。”
陌冷疏沉聲問道。
“廢了一雙腿,命是保住了。”
李淵生的極為清秀,總有一股少年的俊朗。隻是此刻,他的臉上卻揚起了一抹不屬於他平日的擔憂。
“她怎麼樣了?”
陌冷疏沒有說出來名字,但是李淵卻一下子便猜到了他說的人是誰。
他歎了一口氣,盯了他良久,隨後,他聲音弱弱的說道:“謀害皇上已經被關押在,最南邊的營帳之內。”
“你……你幹嘛……”
他還在說著,那躺在床上的男子,卻已經掙紮著從床上爬了起來。虛弱的臉上,滿是駭人的涼意。
李淵連忙攔住了他:“郡主無恙,今日我們已經囑咐過執勤的侍衛,後來他們也是不會多加為難。”
陌冷疏的性子,一向的執拗。
倘若他不關心的事情,就算是天塌下來,他也無所謂。但倘若他放在心上的人,卻是容不得半點委屈的。
見他這副模樣,李淵便知道,自己攔不住。
可有些事情明知不可為,還是要為之。
受了這麼嚴重的傷,再這麼一折騰,這條命還要不要了?
“讓開。”
陌冷疏卻固執的看著他的雙眸,眼神中是一如既往對認定的事情的堅定。
“早知便不告訴你了。”
他歎了一口氣。
“你是知道我脾氣的,倘若不告訴我,我隻會更生氣。”
陌冷疏卻挑了挑眉眼,聲音放緩和下來。起身穿上靴子,將擱置一旁的黑色長袍往身上一披,便起身離開。
李淵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想了想,終究沒有跟上去。
卻隻是轉身,到了另外一個營帳中。
“哥哥,你來了。”
營帳中的孩子,乖巧的坐在床上,手中拿著一本書,津津有味的看著。
聽到外麵的動靜,不抬頭,便已經知曉來人是誰,他掛出一抹溫和的笑意,聲音糯糯的說道。
“嗯,哥哥來看一下小……陽兒。”
一句小矮子,剛要喚出口。他卻突然頓了下來,意識到了什麼,連忙改口道。
雲清陽卻恍若什麼都沒有察覺到,隻是低頭靜靜的看著書。
李淵的眼神,卻又更落寞了幾分。
而另一邊,那一襲黑色雲紋長袍的男子,在月色中匆匆行走。
修長的身影,星光灑落在他的長袍上,鍍上了一層暗輝。
“招還是不招?”
還未走至營帳,便就聽到那一處傳來的,凶狠的責問聲。
他臉色一冷,愈發加快了腳步。
他推開營帳,看到的便是這麼一幕。
兩個侍衛手中拿著刑具,使勁的夾著雲清梔的手,往兩邊拉去。
那女子疼得麵色發白,豆大的汗珠順著她白皙的皮膚往下滑去,她無力的被綁在木柱上,倔強的抿著嘴唇。
那被刑具緊緊夾著的雙手,已經紅腫不堪。
十指連心,不亞於錐心之痛。
“住手。”
他臉色冷得駭人,冰冷的聲音,吐出了這麼兩個字。
沒有憤怒沒有嘶吼,隻是讓人覺得透骨的涼意,陣陣襲來。
用刑的那些侍衛,嚇得整個手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