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緩的抬起頭來,掛起一抹有氣無力的笑。
“你……”
他瞪了雲清梔一眼。
“敬酒不吃吃罰酒。你雖貴為郡主,卻存有歹心,竟然敢向陛下下毒。”
他冷冷的看向雲清梔,眼眸中殺意頓現。
雲清梔瞥了一眼,這眼前的男子。
果然——
她猜想,被關在這裏,必定是會有人再次下手。卻沒有想到,來得這麼快。
“清者自清,既然首領已經認定了,是我向陛下下的毒,那我再說些什麼也是無意義的,那就等到時候陛下親自來提審我好了。”
她目光震懾的看向眼前這個男子。另一邊是為了提醒他,即便她做了再大的錯事,但好歹也是陛下親自冊封的長郡主。
現在是可以搞些小名堂,但是陛下遲早是要提醒她的。倘若她真的有個三長兩短,那他們也吃不了兜著走。
“郡主這般嘴硬,看來不用也行是不行的了,來人,上刑具。”
那侍衛首領卻是無所畏懼。
他冷哼,轉頭吩咐手下的人道。
收到吩咐之後,身後的兩個人,拿出了一塊由竹筒做成的夾板。
這夾板用繩子穿在一起,隻要兩端用力,夾板便會不斷的收縮緊。
都說十指連心,這刑具可謂是非常的狠毒了。
“上刑——”
他厲聲吩咐。
看向雲清梔的眼神,仿佛在看死物一般。
雲清梔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看來,那幕後黑手果真是下狠招了。
“首領,這……”
手下的人看著郡主那冰冷的眼神,念及她的身份,多少有些害怕和猶豫。
“怕什麼。動刑!!!”
他看來是一定要對雲清梔下手了。轉過頭來,他凶狠的道,眼眸中,盡是凶相暴露無遺。
一處淺色的營帳中,麵容清秀的男子躺在床上,不知已經昏睡了多久,他眉眼如畫,狹長的雙眸上,是纖長的睫毛。
淺薄的嘴唇,有些泛白。
昏黃的燭火打落在他的臉頰上,他烏黑如泉的墨發,灑落在旁邊。
營帳中一片安詳,四周靜寂無聲。隻是營帳中充斥著的濃鬱草藥味,讓人忍不住蹙眉。
突然間,那男子纖長的睫毛動了動,修長的手指,也有些顫抖。
一雙明亮清澈的雙眸緩緩睜開。
他的眼神有些慵懶,少了平日裏的冷冽,麵色愈發的平和。
他眉間的朱砂痣,朱紅如血。有些妖豔的美麗,在他的臉上呈現開來。
他緩緩的起身,卻發現渾身疼痛的厲害。
“王爺,你終於醒了。”
守在營帳外的李淵,聽到房間中的動靜,連忙趕了進來。
已經連續兩天沒有合過眼,他的雙眼紅腫,眼眶中布滿了紅血絲。
“你怎麼這幅鬼模樣。”
陌冷疏有些打趣的嘲笑道,聲音雖然虛弱,卻沒有平日那般的令人泛寒。反而,格外的讓人覺得溫暖。
“還不都是因為你,讓人家守了這麼久。”
他故意惡心的捏著嗓音,似嬌羞的說道。
陌冷疏嫌棄的瞥了他一眼,冷冷的翻了一個白眼。
充斥著草藥味的房間,總算是因著這一番話語,有了一些人氣。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我昏睡了多久?”
他慵懶的伸了伸手臂,後背撕裂般的疼痛感,讓他恍然間想起自己昏睡前所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