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以小姐如今的狀態,一個月能把身子給養好,便已經很了不起了,如何能夠再複習琴棋書畫。
“小姐,您多休息幾天吧,淩公子這幾天來,每天都來看您,臉色也沒有之前那般冰冷,想來不會過份為難小姐的。”小柳勸道。
“念吧。”楊楚若有氣無力的道,眼瞼微閉,不知是在聽著,還是在睡著。
小柳無奈,輕輕歎了口氣,從書架上,拿出一本詩經,一字一句,細細的念了出來,清淡甜美的聲音,在雅間裏繚繞。
屋外,易書塵雙手負後,望著天上皎潔的上弦月,溫潤修長的身影被月光長長拉長,似漫不經心的道,“你真要利用她,去得到你想要的權力?”
“她是個很好的選擇,不是嗎?”風淩與他並肩而立,同樣望著皎潔的明月,淡淡道,如刀削鬼斧的臉,讓人忍不住沉淪。
易書塵卻是巍然一笑,轉過身,看著風淩一張美得不似凡人的冷若冰霜俊臉,定定的道,“若真是如此,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風淩勾唇冷笑,不屑冷哼,“後悔?我風淩做事,從不後悔,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紫衫移動,風淩跨步離開小院,留下一道清冷的背影。
易書塵慢慢隱下笑容,望著他遠去的背影,聽著屋子裏小柳發出的念詩聲,無端的想到幾天前,楊楚若泡在藥水裏,全身被鐵鏈鎖死,生生忍受腐肌之苦,卻是緊咬銀牙,哪怕痛得靈魂都在顫抖,還是極盡倔強的忍耐著,不發一言。
她明明那般柔弱,卻又那般堅強,行醫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能夠忍受腐肌之苦的。盡管差點丟掉了一條生命,依然還是倔強的撐了下去,她的過去到底發生了何事?
怎麼會受那麼重的傷?怎麼會接連小產多次?這個女人,身上有著太多太多的故事。他無法欺騙自己,當時確實被她倔強的雙瞳給震撼了。
他更無法欺騙自己,風淩對她不在意。
他與風淩相識多年,他素來冰冷,獨善其身,根本不可能為了一個毫不相幹的女人,耗損八年真氣,即便這個人,是她手中一顆舉足輕重的棋子。
“咳咳”易書塵忽然輕咳出聲,謫仙的臉上有些蒼白,捂著心口,一陣虛弱無力。
風淩耗損了八年功力,他又何嚐沒有耗損十年功力,隻怕即便歇息個三兩年,也無法恢複功力了。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楊楚若有易神醫照顧,病情很快便得到控製,盡管身上依舊纏著厚厚的繃帶,身上的肌膚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著,幾個才藝師父日以繼夜的教導著她,很快,除了舞蹈,琴技,以及書畫無法起身練習外,其它都讓師父滿意的點頭,這個女人的毅力以及天賦簡直是百裏不遇的天才。
因為易書塵親切隨和,溫文爾雅,多日來細心照顧楊楚若,楊楚若與小柳小紅也跟他熟悉了起來。
眨眼間,一個月的時間,已然過去了二十三天,隻剩下七天,楊楚若不由越發的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