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怎樣去詮釋這份感情,在見到她時,內心的悸動猶如少女纖細的手指在琴弦上輕輕的扣動,溫柔的音律卻不失淡淡的憂傷,每一個音符扭曲著跳躍起來,就像是一滴水突然的闖進翻滾的油鍋裏,那種尖銳的痛在心口飛揚跋涉。
如果你愛的太疲勞,那就試著接受被別人愛的滋味吧。
當我的目光遊離在門那邊的過道上時,巧紫音消瘦的身影搶進了我的視線,那一瞬間的感覺猶如大黃蜂的毒刺,聚焦你內心所有的痛。她也在順著侯剛的手勢一瞬間把所有的目光都投放到我這邊,內心突然的衝動卻是一臉安靜的臉。
遠遠的,她朝我笑了笑,整潔的牙齒暈開一層像陶瓷一樣冰冷而又易碎的光。
“哎,陽旭,你幹嗎不答應參加藍夢隊啊,這可是踩到狗屎的天賜良機,你小子可別不知福啊。”胖子灌了一口啤酒,不屑的說道,手指很優雅的抓緊杯緣,舉在半空,黑色的眸子很認真的看著,無趣的晃了晃,黃色的液體不賴煩的動了幾下,冒出幾個細小的泡來。
“我討厭別人的同情,帶著虛假的情意故作好人想想就覺得惡心。”我對出一句,舉起杯子朝一旁的侯剛碰了下,仰起脖子,一飲而盡。突來的冰涼鑽進我的胃裏,翻滾著酸楚的氣泡。
“那有什麼,隻要能讓我生活變得金碧輝煌,別說是同情,就是吝嗇幾個饅頭那也樂意。”胖子大聲的說著,一臉的正氣與不屑。
“切,真沒骨氣。”一旁的林杉鄙視了胖子一眼,然後眼光垂下來若無其事的吃著薯條。
那一瞬間,我看到胖子一臉的正氣十分猥瑣的在燈光下華麗的破碎。苦澀的臉依然原封不動的挺拔著,煞是古怪,期間很是適宜的響起李亮和侯剛掩飾不住的笑。
嘿嘿........嘿嘿.........“不過,陽旭,我不明白你為什麼這麼介意齊小明,雖然齊小明讓人感覺很飄渺,但是,這件事情的一開始還是有一道坎的,那就是你有選擇的自由。”侯剛安靜的說道。
“你這不是廢話嗎?”胖子翻了翻眼皮,露出一大塊雪白的反光,他彈了彈挺拔的衣領接著說道:“你沒聽到嗎?他剛才說的是不去,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侯剛看了胖子一眼,並不理會,他看著我接著剛才的話說道:“選擇在你,這裏麵所包含的情感隻有你一個人的,所以,你說這是齊小明的同情,完全沒有必要這樣想,你看,就照你這樣的理解,即使你不答應也是在承認齊小明的對你的同情。”
“沒聽懂”林杉悶著腦袋這樣感慨。一隻手不時的把玩著散在肩膀上的頭發。
侯剛看著我,像是在問,你聽懂了嗎?我衝他搖了搖頭。
“侯剛的意思是,並不是你拒絕了才表示你不在乎,就像你喜歡一個人而不敢對那個人說出真話一樣,其實隻要堅持自己的心聲,完全沒有必要*迫自己去演戲。”一旁安靜的李亮突然語出驚人。
誰也沒想到平時呆呆的李亮會說出這麼讓人揣摩的話,把對麵的胖子嚇了一跳。
-我看了看李亮,也不是不明白侯剛的話,聽的出,侯剛和李亮的話隱含著讓我接受齊小明給的機會。
但是,心裏被弄亂的毛衣線之所以找不到源頭,不光光隻是因為齊小明,還有一個黑色的身影,酸楚的飄蕩在心口,隱隱的恍惚著我僵硬的思緒。就像夜晚的路邊的燈光,十分無賴的撕開一道模糊的口子。
我低著頭看著杯中黃色的啤酒發呆,過了一會兒,我抬了起來,卻不經意間見撞上坐在對麵巧紫音的目光,見我抬起頭她有些慌亂的立馬把目光躲藏了起來,兩隻手不自然的扣著可樂突出的邊緣。
見她這樣我也心有愧疚的收回目光,從來到現在她說話很少,除了說上幾句回答胖子他們的寒暄便沒主動說過其它的話了。這麼長的時間裏她都是坐在位子上有一搭沒一搭的吃著零食。
隻是在我向胖子他們說出參加藍夢隊可以爭取去市一中這個事情的時候,隱約的感覺到她躲在秀發裏的目光小心的爬了出來。
“哎,你們倒是說說為什麼要讓我參加那個藍夢隊,是不是覺得失去這種機會是一個天大的浪費。”我這樣說著,不知為何心裏有些不快。
胖子首先有了反應,他從鼻孔裏哼了一聲,伸過來一隻手搭在我的肩上,像一條死蛇,“要是我,我就會參加,與其多讀一年的書還不如就這樣糊裏糊塗的進入高中,別說是零班就是個垃圾班我也進去,然後混個高中畢業證。”
“如果我哥在,他一定會讓你參加的。”李亮這樣說道。
“陽旭,我怎麼感覺你是在炫耀啊。”林杉突然不冷不熱的插進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