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民間流傳最為廣泛的行酒遊戲,給平民大眾帶來了很多歡樂,各地方的叫法也五花八門,更有許多是根據地方方言發音的令詞,因為口音不一樣,所以無窮考究。

由我們四人外加一位同學組成的“露露隊”對戰“同學隊”的劃拳賽拉開序幕。我方三位女生明顯技術與酒量都很一般,開局沒多久就已經露出頹勢,於是我方形勢變得嚴峻起來。值得慶幸的是對麵的兩位女生和她們一樣,所以就差不多變成了兩人對三人的局麵。

啤酒一瓶一瓶被打開,又慢慢變成空瓶。我感覺腦袋開始暈乎,視線模糊的時候,李偉卻越戰越勇,大有一股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有那麼一瞬間,我甚至覺得李偉可是個人才啊,有點佩服這小子。

散場走出酒樓的時候,賓客已經走的差不多了,大堂正中央的時鍾指針指向九點。我和李偉分別攙扶著半夢半醒的蒙青青和尤露,其他人道了別就各自散去了。

李偉漲著通紅的臉用一種你懂得的表情對我說:“我送她回去,青青麻煩你送下。”

可能是酒精作怪,我毫不猶豫答道:“行,放心吧!”

當隻剩下我和蒙青青兩個人時,我的大腦逐漸清醒過來。我想,現在應該往哪裏走呢?她住什麼地方我都不知道,往哪裏送呢?無奈之下,隻好推了推靠在我身上的人兒,湊到她耳邊問:“青青,還清醒嗎?你住在哪裏?”

“……”從她口中傳出一些模糊不清的聲音,完全不知道說什麼,看來是不省人事了。我把她扶到店內靠門的一張桌子坐下,思考著該怎麼辦。

想了幾分鍾,我覺得可以給尤露打個電話問下她的地址,轉念一想尤露八成也醉了。所以我決定給她開個房間休息,湊合一晚上。想好以後,我扶起她往路對麵的一條巷子走去。

這是一條狹窄幽深,昏暗的民巷,兩旁有幾家閃爍著微弱霓虹燈光的廉價旅館。我們走進右手第二家,此時老板正盯著一台17寸長虹電視,津津有味看著趙本山的小品,時不時發出沙啞的笑聲。我向老板叫道:“老板,單間還有嗎?”

“有,押金20,房費20,共40塊,身份證登記一下。”老板起身站在櫃台後麵對我說。

我一聽,心想價錢很便宜,條件肯定不怎麼樣,考慮到是女生住,還是看一眼比較好,於是問道:“可以先看下房嗎?”

禿頂的老板走出櫃台,手上握著串鑰匙,口中淡淡地說:“看吧,都差不多啦,價錢很便宜了。”一邊說一邊爬上通往2樓的樓梯,我把蒙青青放到櫃台對麵的一張靠背椅上,然後小跑幾步跟上老板的腳步。

老板打開202號房間的門,映入眼簾的是一間剛好容下一張單人床的房間,沒有獨立衛生間,連窗戶也沒有。

那盞快生鏽的白熾燈泡散發著泛黃的光線,照射在床頭一個孤零零的枕頭上,我看見發黃的被褥,汙漬殘留的床單,還有一隻蟑螂從床頭的牆上爬過。

眼前的一幕,讓我有種說不出的沉悶之感,使我打消了讓蒙青青住這的念頭,於是我帶著歉意對老板說:“不好意思老板,還是算了吧!”

老板無所謂道:“沒事,不過都是睡,在哪裏睡不都一樣嗎,何必挑三揀四呢?”他特意把‘睡’這個字加重了語氣。

我沒有再說什麼,隻是不想再過多停留,飛一般地跑下樓去,腦子裏隻想快點帶青青離開這裏。出了旅館,呼吸著外麵的空氣,我突然有種說不出來的舒暢感覺,低頭看向靠著我肩膀的人兒,我自言自語道:“我快累死了,你倒好,醉得跟豬似的。”